可以說,許士輪與朱紅章等富家公子就是相看兩厭,卻又不得不一直這麼看下去。
“走,跟我去會會這個新院長去!”
朱紅章一馬當先朝著廣場走去,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不像是去歡迎人,反倒像是去找麻煩。
在這文軒學院裏,按爹排位份,他爹的官職最大,所以他便最有發言權。
眾人一聽他陰測測的話,無不會心地笑了。
恐怕現在眾人都期待著快些見到這個新院長,快些讓這院長嚐嚐他們的厲害吧!
“但願這個院長不要和許士輪那個老家夥一樣,要不今後的日子可就太無趣了!”
哼哼一聲,他一馬當先朝著廣場中走去,身後,那些富家公子們見狀也一窩蜂跟了上去。
教室內,那些家世一般的孩子們搖搖頭,卻沒有人敢說什麼,隻能在心中歎息著,願那位不幸來到這個學院的院長自求多福。
廣場上,木一夢身穿一襲白色內衫,外麵罩著大紅色的砂質外衣,墨色長發分成兩半,一半隨意地綁起,另一半自然披散在身後,微風吹來,長發隨風而舞,紅色的紗衣也輕輕擺動著,與那長發纏綿悱惻,看起來美得不真實。
紫兒一襲灰色書童的裝扮跟在她的左側,而穆雷則是昨晚的一襲白色長衫,長發隨意綁在腦後,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
許士輪恭敬地站在木一夢身側垂首肅立,那恭敬的模樣不像是一個老學究對著剛剛上任的年輕院長的,反而像是下屬對著上級一般。
木一夢跟前擺著一張長桌,桌子上是厚厚的一疊資料檔案,其中所記錄的是文軒學院這十年來所有學員的資料以及在校期間的表現和成績。
“少主,老夫無能,用心教導了十年卻不能教導出一個像樣的學生,真實愧對主人的信任!”
許士輪大概四五十歲的模樣,這年來為了治理學院他嘔心瀝血,雖然沒有做過什麼耗費體力的勞動,可是常年的耗費心血卻讓他倍顯老邁。
他的聲音裏滿是自責。
當年穆克威悉心栽培了他,又讓他考取功名,在取得功名之後激流勇退,趁著輿論的聲勢建立起了這文軒學院。
穆克威的本意是在學院中培養出一批又一批成績優異的學生,最好可以進京為官的,這樣一批學院打造出來的精英也必定能夠為他們所用。
隻是,穆克威打算好了以為,卻沒有想到,教書育人不是那麼簡單的工作,他們學院這上不上下不下的窘況也使得他們的計劃一直擱淺了下去。
如今穆克威又入獄,許士輪早已經操碎了心。
木一夢的到來算是一顆定心丸,讓他安心了不少。
當然,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少年就是傳說中的三無小姐,隻以為這是穆克威暗中培養的接班人,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如此恭敬。
“沒事,這不怪你。當年爹爹的安排便有欠周詳,他不應該讓你辭官的,讓沒有官職的你管理這些官家子弟,本身就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許士輪原本還在忐忑,聽到木一夢善解人意的話,他感激地看了木一夢一眼。
“眼下學院內是個什麼情況,你給我好好回報一下吧!”
雖然早已經摸清了學院各方麵的底細,木一夢卻還是想要聽一聽這個前院長對於學院的認知。
她需要對他的能力進行麵對麵的了解。
“哎,公子!”
聞言,許士輪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你有所不知,學院的情況,每一屆都是大同小異的!那些官家子弟在學院內作威作福,頂撞夫子,欺負貧苦子弟,這讓夫子不能好好教習,真正想要靜下心來學習的好學生們又沒法安心學習!
所以,我們學院的成績才會這麼差!”
木一夢挑眉,放下手中的資料問道:“幾年前不是有一個考中當年第四名的人嗎?”
聽到這個,許士輪苦笑更甚:“那個學生是當年轉學來到這裏的,原本他是有望考中前三甲,卻因為被學院內的某些人嫉妒,在開考前給他下了瀉藥,他在考試中途受不了便提前離場……哎!”
說起這事,許士輪更是滿肚子的心酸淚。
“啪!”
用力拍一把麵前的長桌,木一夢臉若寒霜:“這些人著實可惡,自己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得到好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