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二平日裏的為人,小李瞬間就聯想到了可能是王二偷了自己的銀子。
他去找王二理論,果然在王二身上翻出了兩串銅錢。
要知道,因為王二的為人的關係,已經很少有客人來他這裏消費,偶爾有外地的不知情的遊人賣了幾兩瓜子,卻也絕對不會值兩個銅錢這麼多。
這銀子是怎麼來的,太值得推敲了。
但是王二死不承認那是他偷的,偏說是小李眼紅嫉妒他生意好才會誣陷好人,於是才會造成兩人當街扭打成一團,吵鬧不休的情況。
隻聽路人又歎息道:“哎,我們知道這銀子是王二偷的有什麼用?銀子又不會開口說話,那小李啊,隻能自認倒黴了!誰讓他剛來兩天,不知道王二的為人呢?”
周邊的人點頭同意,沒錯,眼下這種情況,那小李又是個老實本分的人,雖說找人理論,卻又說不出什麼有道理的話,隻能聽到那王二在胡攪蠻纏,而小李本人除了偶爾憤怒地發出沒有意義的咆哮“你無恥”以外,就再也沒有了別的話語可以對王二造成什麼傷害。
對於這種市井百姓之間的爭端,木一夢是沒有什麼心情管的。小李遇人不淑,又識人不明,這一次就當是讓他吃一塹長一智也好。
她轉身剛想裏去,卻聽那王二尖酸的話傳來,讓她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
“我告訴你小李,莫說這銅錢本身就是我的,就算它不是我的,你沒有證據,它也隻能是我的!看在你剛來兩天,家裏還有重病的老娘的份上,老子就不跟你計較,乖乖回去擺你的攤!
再跟我羅嗦,我就告到府尹那裏去,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偷了別人的東西還敢這麼狂?
知道別人家裏有重病的母親還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原本想離去的人停下了腳步,眸光瞬間冰寒。
她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卻也容不得這種齷齪的家夥在眼皮底子溜達。
明知道對方家中有生病的老母親還做這種肮髒下做的事情,這個王二當真是該丟去浸豬籠!
想到這裏,她轉身往回走,臉色因為憤怒而發寒。
不遠處,安鳳先饒有興味地看著去而複返的她,沒有表情的臉上滿是沉思。
越是接觸下去,他便越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
歐陽昊天瞎了眼嗎?為什麼會將這樣聰慧的女子當成沒用的花癡草包?
他想不通。
在他走神沉思的空檔,木一夢已經擠進了人群裏,眼看著那小李被王二一席話氣的渾身顫抖,卻除了大罵無恥外不會說別的了,她冷笑一聲,朱唇輕啟道:“誰說這件事情沒有證據的?”
聞言,看熱鬧的人瞬間就明白過來有人管閑事來了。
愛看熱鬧從來都是人的天性,眾人自發的給木一夢讓開了一條路,等到木一夢通過後又那道路又自發的消失了。
眾人紛紛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公子,隻見她唇紅齒白,生的端是好看,清澈的眸子閃爍著漣漣波光,其中蘊含著說不清的光芒,像是智慧,又像是別的。
王二聽到木一夢說有證據,心中一顫,雖然不相信眼前的小白臉會知道什麼內幕,但是不想出一點差池,他破口大罵道:“小子,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最好不要管!這個家夥偷了我的銅錢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你來湊什麼熱鬧!趕緊回家玩去吧!”
明顯的趕人的話讓木一夢非常不爽,冷哼一聲,她斜睨王二一眼,道:“怎麼?有了做了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心虛了嗎?這麼迫不及待地趕我走,看來你是對自己隱藏齷齪事的手段沒有信心啊。”
“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今日的事情就是他嫉妒老子賺錢,誣陷我偷了銅錢!隻可惜銅錢不會說話,要不然老子非得把他扔進官府好好說道說道!”
那王二做起戲來入木三分,就連他自己都險些相信了他自己是冤枉的。
本以為木一夢聽到他如此中氣十足的話會知難而退,豈料木一夢隻是輕哼一聲,便冷冷道:“誰說的銅錢不會說話?!”
她冷眼看著王二,朱唇輕啟,出口的卻是沒什麼感情的冰冷話語:“今日,小爺就讓著銅錢開口說話給你看看,也讓你死心的明明白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待到小爺讓這銅錢說了話,你就準備好下大獄吧!”
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竊竊私語中,木一夢看向周遭的群眾,換下了冰冷的麵孔,她客氣地問道:“有沒有住的近的老鄉?能否為小弟打一盆清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