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穆克威的消息,這對於沒有根基人脈的木一夢來說有點困難。而且,單單地打探出來,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畢竟,從前的穆依夢是典型的乖乖女,除了穆克威送的那一千萬兩的嫁妝以外什麼都沒有留給她。最讓木一夢感到無語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連一兩個關係親近一點的朋友都沒有,這委實是讓人憂傷的一件事。
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穆依夢這十七年來的人際關係網絡,木一夢隻能再次扶額輕歎。
突然,一襲紫色的衣袍出現浮現在她的眼前,讓她眼前一亮。
“紫兒,你知道那一日到王府中拜訪的那位安鳳先安王爺是什麼人嗎?”
在她的記憶中,朱紫國的國君複興歐陽,所有的皇親貴胄也無不是這個姓,根本沒有什麼異姓王,如今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個安王爺,這讓木一夢很是疑惑。
紫兒卻並不如她這般的孤陋寡聞。
知道自家小姐從小除了夢想著嫁給睿王外便一心隻讀聖賢書,所以對於木一夢的孤陋寡聞她也就見怪不怪了。
想了想關於安鳳先的身世,紫兒謹慎的湊近木一夢的身邊,在她的耳邊小聲解釋道:“小姐你還記得五年前我們朱紫和西塘的那一戰嗎?當時西塘戰敗,請求投降。除了割地賠款外,我們的皇上擔心西塘出爾反爾,便要來了他們的太子做人質。”
“你是說……?”
聞言,木一夢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紫兒趕忙捂住她的嘴巴,生怕自家小姐嚷嚷出來給她們兩個引來殺身之禍。
“小姐,這件事雖然三國的人都知道,卻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上麵不允許議論這件事情,所以小姐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到處嚷嚷。那西塘太子雖然是人質,卻因為與睿王明王交好的關係,在國內的權利不小,若是被他聽到我們私下議論,一定不會輕饒了我們的。”
木一夢摩挲著下巴思考片刻,終於想通了那安鳳先為何會對軍事布陣圖如此感興趣,竟然冒著被宮中的人發現的危險也要在宮中將她挾持訊問。
原來,他竟然就是那西塘太子啊!
如果她記得沒有錯的話,那所謂的軍事布陣圖,其實就是朱紫打算對西塘秘密布控的吧!
如此關心那軍事圖,是真的心係國家安危,還是想要利用這軍事圖做些什麼?
想到這裏她便是心下一寒。
歐陽昊天和安鳳先表麵上稱兄道弟關係不錯的模樣,暗地裏卻各自包藏禍心。果然,皇家的人是最不能招惹的存在,你永遠想不到,在對方跟你和和睦睦的談笑風生的時候,背地裏手裏有沒有握著一把刀!
在京都中一間不怎麼起眼的客棧“悅來客棧”中落腳,木一夢交了一個月的定金,又帶著紫兒去了城中的成衣店定做了幾套男裝,這才回到客棧中休息。
折騰了這幾天,又是受傷又是勞心,她的身體簡直疲憊到了極點。
若說在前世,這點辛苦也不會讓她這麼累。隻是,這具身體的底子太差,從前養尊處優的生活讓這具身體根本不能吃半點苦,如果現在換成是穆依夢在控製身體,說不定早就垮掉了。
將紫兒趕回她的房間裏休息,木一夢也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小憩起來。
半夢半醒間,她突然聽到空氣中一陣異響。
警惕地睜開眼睛,帶看到出現在屋子裏麵的黑衣男子的時候,她鬆了口氣,繼續閉上眼睛。
“小姐,您交代屬下辦的事,屬下都辦好了。”
黑衣男子單膝跪地,因為常年隱居在黑暗中而略微蒼白的臉上滿是恭敬,絲毫沒有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女背負著那麼多的負麵流言而有所輕視。
“事情辦的不錯!”
淡淡的誇讚著,木一夢輕笑道:“在我離開以後,柳如煙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黑衣人垂首道:“回小姐,睿王將她關進了地牢嚴刑拷打。”
嚴刑拷打……
木一夢心底一寒,突然很慶幸。
眼前的黑衣人是穆克威的心腹暗衛,在穆依夢出嫁後就分派到了她的身邊負責秘密保護。
穆依夢出事的那一晚,事實上是柳如煙設的一個局,以穆克威的消息為誘餌引誘那個傻女人前去送死,柳如煙則是派人將軍事圖偷了放進她的房間裏栽贓陷害。
這樣一來,即便是到最後穆依夢死了,柳如煙也可以推說是因為她發現了穆依夢的惡性進行勸說,穆依夢畏罪自殺,這樣,既可以除掉柳如煙登上王妃寶座的最大絆腳石,又可以將自己撇的一幹二淨,指不定還能落下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