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一度對自己很自信,而且因為即將要把木一夢掃地出門,所以她非常大膽,從木一夢嫁妝中偷出來的東西她竟然沒有藏起來,而是明目張膽的放在了梳妝台上,看樣子是時刻準備著佩戴的。
蓮花金步搖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金光閃閃的金絲閃爍著,薄如蟬翼的蓮花般輕薄而透明,仿佛一陣風吹來它們就要抖上一抖一般。
看見梳妝台上的景觀,木一夢滿意的勾起了唇角,歐陽昊天卻臉色瞬間冰寒。
而柳如煙則是驚恐地瞪大了眸子:“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
再見到蓮花金步搖的那一瞬間,柳如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力再用力地揉搓著雙眼希望自己隻是出現了幻覺,可是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金步搖卻依舊靜靜地躺在梳妝台上,並沒有因為她的不可置信而消失。
“煙兒,你太令本王失望了。”
歐陽昊天的語氣低沉,顯然對於自己寵愛了這麼久的女人會背著自己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感到憤怒。
“不是的,王爺!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桌子上!你要相信我啊!”
跪在歐陽昊天的腿邊,柳如煙哭的像個淚人一般,薄紗被她的眼淚打濕粘在臉上,透明的紗布下,她猙獰的傷口若隱若現。
歐陽昊天蹙蹙眉,顯然是對這個女人還存有感情,並不想因為這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定了她的罪。
“這件事有蹊蹺,還需要調查清楚。我們剛剛說道蓮花金步搖,它現在就出現在煙兒的桌子上,委實是太過巧合了。”
木一夢皺眉輕哼,想不到這個渣男袒護柳如煙竟然袒護到了這種地步:“那麼我想請問王爺,究竟怎麼樣才算是證據確鑿?蓮花金步搖出現在這裏算是巧合,算是有人栽贓陷害,那麼,如果我丟失的其他東西也能夠從這裏找到,還算是巧合嗎?”
對於木一夢的步步緊逼,歐陽昊天隻能寄希望於柳如煙聰明點,不會真的蠢到將所有的贓物都留在房中。
然而,他失望了。
柳如煙太過自負,她一直認為憑借穆依夢的膽小怕事和歐陽昊天對她的厭惡,即便是將她的嫁妝都拿走,這件事也永遠不會被人查出來。
所以,她所拿走的金銀財物,除了那件白玉鏤空鑲金花瓶因為缺錢被她拿來變賣外,其他的首飾還靜靜地躺在她梳妝台底下的盒子裏,準備著等到參加一些重要的宴會裝點打扮的。
看著一件件屬於木一夢的東西被翻出來放到眾人麵前,柳如煙麵如死灰。
“王爺,妾身一時貪婪才會釀成今日之禍,隻是妾身當初並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穆姑娘的啊!王爺當初曾經對妾身許諾,隻要庫房中有妾身看中的東西妾身便可不經過王爺的同意取出,妾身真的不知道這是穆姑娘的……”
柳如煙哭的聲淚俱下,水汪汪的眸子楚楚可憐,看得人心生不忍,不忍心責怪她的無知。
“這件事,本王確實應允過。”
歐陽昊天說著,轉身看向木一夢,淡淡道:“一切隻是誤會,既然東西都找到了,並且沒有損壞,你也不要再追究了。”
好一個誤會!好一個不要追究!
這麼明顯的偏幫和紅果果的袒護,他歐陽昊天做起來竟然一點也不會臉紅心跳,當真是叫人佩服的好定力!也不愧是皇家之人!
“王爺記錯了吧,在我丟失的東西裏,還有一件白玉鏤空鑲金花瓶沒有找到,怎麼可以說是都找到了?”
瞥一眼因為她的不肯退讓而臉色鐵青的歐陽昊天,她輕笑一聲,絲毫不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隻花瓶價值五萬兩白銀,可是丟失的所有東西裏價格最昂貴的一件。這麼重要的東西王爺卻閉口不談,是王爺當真忘了,還是故意偏幫?”
歐陽昊天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從那日這個女人從宜春園莫名其妙的出現之後,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她就判若兩人了。
她從前的溫情不再,她的癡情也仿佛隻是一場夢。
眼前的女人表情沉靜,眼神看似清澈透明,有時卻銳利如刀。
她的轉變太大,大到他幾乎不敢相信她就是從前那個對他唯唯諾諾的穆依夢。
難道說,這個女人從前的一切都隻是裝出來的?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是穆依夢,而是什麼人假扮的?!
這兩種念頭不斷在他腦海中轉換著,讓他一時忘記了眼前的正事。
被他審視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木一夢心中有些打鼓。難道這個男人發現了什麼?
“王爺,你還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本就心煩,被她一催促,歐陽昊天更加煩躁,當下冷聲不耐煩道:“你要搜本王就讓你搜個夠!來人,給本王把這宜春園都翻過來,讓穆姑娘好好看一看這裏究竟有沒有什麼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