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依夢,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一個含恨而死的女人。
一向信奉無神論的木一夢心底有些發苦,讓她遇到穿越這檔子烏龍的事情就算了,怎麼還讓她穿到一個魂魄沒有投胎的身上?這算是玩她嗎?還是說這是對於她前世殺人太多的懲罰?
穆依夢好似感覺不到她的害怕和顫抖,輕飄飄的身體圍繞著她轉了一圈,突然停到了與她的臉像個不到一寸的地方,動著她沒有什麼顏色的唇說著:“這個本來就是我的身體,怎麼能說是奪呢?”
她純白色的眼珠直直看進木一夢的眼裏,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木一夢隻覺得脊背發涼。隻是,一聽她說出的話,木一夢心中更涼。
寒意彌漫中,她突然就從渾身僵硬地狀態中解脫了出來。
知道這個女人是回來奪回身體的,木一夢反而不再緊張。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她寒著俏臉道:“雖然占用你的身體很不好意思,隻是當初你既然自願放手,就該放的幹幹淨淨。我不是有意要占用你的身體,可既然進來了,我也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出去!”
穆依夢愣了愣,顯然是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死不要臉的人,占用別人的東西卻理所當然的好像那是自己的一樣。
“這是我的身體,王爺是我的夫君,紫兒是我的丫鬟!你一個孤魂野鬼憑什麼大言不慚地說不出來!”
她的聲音有些尖銳,一臉憤怒的模樣與記憶中那個膽小懦弱的睿王妃有些不同。
木一夢挑挑眉,有些意外。
難道是因為死過一次的刺激讓這個女人終於爆發了?
“我的確沒有什麼資格說不出來,可,你也要有資格奪回身體才行。”
兩個女人,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攝人的殺氣,一個寒意彌漫,冷冷地互相對視著。
看著那白色的瞳孔,木一夢隻覺得自己的雙目漸漸有些不能自已,那純白的顏色就像具有魔力的磁鐵,將她的靈魂一點點地吸納了進去。她的靈魂一陣震顫,不受控製地要離開身體……
而穆依夢卻緊繃著神色,牙齒緊咬著蒼白的唇,本就虛幻的身體時隱時現,尋找著任何機會想要擠到身體裏去。
察覺到這不同尋常的狀況,木一夢心下一驚,趕忙強迫著自己轉移開視線,不再看那白色的瞳孔,同時,她穩定心神,不讓對麵那個女鬼有可乘之機。
感覺到木一夢靈魂的強大,穆依夢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她用力咬了咬下唇,虛無的身體突然升上了半空。
木一夢直覺的不好,她警惕地看向半空的鬼影,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這個女人,難道是要放大招了嗎?
在木一夢警惕地目光中,穆依夢的瞳孔漸漸發寒,猶如實質的寒光射的木一夢心中一緊。
那人一襲純白色的衣袍無風自舞,烏黑的長發也自動向後翻飛開去,她沒有焦距的純白色瞳孔明明沒有任何神采,木一夢卻在她的“注視”下感到了深深地寒意。她就那樣“看著”木一夢,明明沒有動作,也不說話,木一夢卻越來越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