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頭劇烈的疼痛起來,夏禎媛覺得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一般。
“……阿茹,這……是你的孩子?”
誰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記憶中被喚醒,頭疼欲裂的感覺,夏禎媛隻覺得有什麼東西被撕扯著,難以忍受的痛楚感強烈的幾乎要將她所有的意識吞噬。
“阿茹,你別嚇我,你這是怎麼了?”
“阿茹……”
……
“不要再說了!”
夏禎媛西斯底裏的吼著,雙腿一軟,身子砰的一下子撞上了病房門,摔倒在了地上。
“阿茹……”
鬱老太太想要從病床上下來,卻一個不小心從病床上滾了下來。
年邁的身子早已是風中殘燭,哪裏經得住這樣摔。
……
夏禎媛聽到身後發出的摔落聲,身子僵硬的回頭,鬱老太太整個人連帶著白色的被褥一起跌下了床,單薄的身子蜷縮著。
腦子“轟”的一下子,竟然忘記了做出反應。
她慌亂的從地上支起身子,上前將老人給扶起。
鬱老太太被摔的頭暈目眩,呼吸也跟著喘的有些急。
“我去叫醫生。”
夏禎媛好不容易將鬱老太太再次扶到床上,轉身就要去喚醫生。
鬱老太太大口的喘息,想要開口,卻連咬字都有些困難,可是她不想讓阿茹離開,所以,在她轉身的時候,幾乎用餘力緊緊的拽住了夏禎媛的袖子。
“……阿……阿……笙……”
“……誰?”
夏禎媛眉梢緊蹙,剛要開口,護士和醫生便匆匆的趕了過來,將她給推離開。
“老人需要搶救,你不能待在這裏。”
一名護士開口對夏禎媛說完,便將她推了出去。
病房門“砰”的一聲被合上,隔著玻璃往裏看,忙碌間,淡藍色的隔簾“刷”的被拉上,將裏邊的一切都隔絕在了其中。
……
“……孩子?”
夏禎媛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
二十年前……
孩子?
夏禎媛不敢去想,甚至一想到深處,連呼吸都遏製不住的顫抖。
什麼孩子?
她的孩子?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零星的畫麵,模糊的一下子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緒。
“嬸嬸,我隻想求你一次,幫我照顧我的孩子……”
“阿茹,你怎麼就這麼跑出來了?”
“嬸嬸,你好好照顧我的孩子,我還有事,必須回去……”
“……”
……
“……孩子?”夏禎媛靠在牆角,不斷的呢喃著。
孩子?
她伸手抱住自己的頭,根本沒辦法思考更多。
她的孩子?
夏禎媛的身子順著牆一點點滑下,跌坐在地上,一時間難以接受腦子裏突然蹦出的記憶。
孩子,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讓她覺得恐慌不安起來。
胡亂去摸包內的手機。
夏禎媛焦躁的將包內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從一堆的小東西中找到了手機。
嘟聲……
“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嘟……嘟……嘟……”
“您所撥打的號碼……”
“啪——”
夏禎媛的額頭冷汗直冒,手臂不斷的顫抖。
不遠處,那隻嶄新的手機被她狠狠的扔了出去,砸在牆壁上,摔的粉碎。
她靜靜的蹲在地上,讓自己的呼吸能夠緩和下來。
好半晌……
才將包拾起,把東西胡亂的塞進包內,甚至沒來得及將包合上,便匆匆的站起,往外走。
……
鬱家老宅。
臥房——
葉瑗媛呆愣著坐在床沿邊,視線落在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十個未接來電的號碼顯示的全是“夏禎媛”這三個字。
她伸手按掉屏幕,慌亂的站了起來,傅邢勳正巧推開浴室門從裏頭出來。
瞧著自己麵色隱約蒼白的老婆,傅邢勳擦了擦頭,走過去,伸手摸她的額頭:“這是怎麼了?生病了?”
“沒——”
葉瑗媛本能的拍掉傅邢勳的手,隨即又後知後覺,知道自己的態度有些失控,伸手拉住傅邢勳,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抬頭看他:“邢勳,我們出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