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單單隻是父親給出的壓力,劉元朗還是可以撐得住的,畢竟父子倆這些年的關係一直不好,說是形同陌路也不算過分,但是偏偏劉山知道兒子的死穴在哪兒,他的麵子不夠大,那就搬出妻子來,對於劉元朗來說,母親說的話,他總還能聽進一些的。
拗不過母親反複的勸說,劉元朗還是答應了相親,反正也隻是見一麵,他有一萬個辦法,可以攪黃這次見麵,隻要對方對自己沒有好感,又何談下一步的婚姻呢。
周六上午十點,劉元朗準時來到約好的西餐廳,他心中琢磨,如果對方‘通情達理’,事情辦得順利的話,說不定用不了一杯咖啡的工夫,就能結束這次見麵,然後他還要去工地視察,正事是耽誤不得的。
但是,事情似乎跟他想的有了一點出入,雖然早就料到女方一定會遲到,但是劉元朗卻沒有想到這一遲竟然遲了半個多小時,任他的耐心再好,在這樣不相幹的人麵前已經是超出底限了,劉元朗低頭看了好幾次表,既然對方如此沒有誠意,那他也沒有義務再等下去了,他決定離開。
可劉元朗才剛站起身,在咖啡廳的門口,有個短發女郎同時推門走了進來,她身穿利落的女士襯衫,外罩寬鬆毛衣,下身是緊身皮褲,腳踩細跟高跟鞋,臉上戴著墨鏡,隻見她往四周掃了一眼,然後目光很快定在了劉元朗的身上,在確定了這就是她要找的人之後,毫不猶豫徑直走了過來。
“劉元朗?”走到麵前,短發女郎詢問。
劉元朗心情不太好,他快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後,還是點了點頭。
“找對人了就好,我是辛琪,你應該知道吧。”這個叫辛琪的女人,就是劉元朗今天要相親的對象,信合電子的當家人辛江漠的小女兒,跟劉元朗一樣有國外生活學習的背景,也是今年才回國的。
劉山的天源集團跟辛江漠的信合電子近幾年在生意上往來頻繁,恰巧兩家的孩子年紀相仿,所以兩家都有想要結成親家的想法,這才有了今天的這場相親。
辛琪並沒有要解釋遲到的意思,她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劉元朗對麵的椅子上,招手對著服務員喊道,“這裏要一杯冰拿鐵。”
劉元朗就這麼站著看著她,微微蹙眉,對這樣不懂禮貌的人,他實在無法交流,“不好意思辛小姐,你都不想說一下為什麼遲到嗎,如果你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想我恐怕也要早退了。”
有遲到就有早退,這男人算計的倒是精明,辛琪的嘴角彎出一個弧度,她摘下足以遮擋住半張臉的墨鏡,隨即一張精致中不乏可愛的小臉便露了出來,“劉先生何必這麼斤斤計較,我聽說你在國外待了六年,難道不知道紳士就是應該等待的嗎?”
“是應該等待沒錯,卻不是無條件地等待,辛小姐現在對我來說連朋友都算不上,我又憑什麼在你這裏浪費時間。”劉元朗並不客氣,因為辛琪給出的答案他相當不滿意。
“連朋友都不是?”辛琪譏笑,“可是我猜現在我們兩個的父母都在焦急地等待著咱們倆的好消息呢,他們巴不得咱們今天相親,明天定親,後天就結親呢。”
這話一出,劉元朗立刻明白了,原來辛琪跟自己一樣,對於這樣形式的聯姻有諸多不滿意的地方。
看著劉元朗依然站著不為所動,辛琪挑了挑眉,拖著自己的下巴,從下到上的仰視著他,輕鬆活潑地說道,“好啦,我說這位劉先生你又何必糾結於這些小事呢,你我現在可是盟友,別得罪我,說不定我能幫你大忙。”
盟友?劉元朗覺得這個詞有點兒意思,似乎被辛琪說服了,終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眼看著辛琪一口氣喝光了半杯飲料,好不容易騰出嘴來可以說話了,這才問道,“你說的盟友是什麼意思,我得不得罪你,你又能幫我什麼忙?”
雖然出身財閥家族,可是辛琪卻不像其他有錢人家的小姐似的,從小耳濡目染,渾身都是詭計,她的表情很直白,高興就會笑,生氣則會皺眉,聽著劉元朗的提問,她俏皮地露出一絲狡黠的表情來,不慌不忙地解釋道,“盟友的意思,就是我們兩個可以當彼此的幌子,你不願意相親,我也不願意,那索性我們就對外宣稱是情侶好了,等什麼時候你找到了真愛,或者我遇上了真命天子,這場交易就可以立刻結束了,不過是彼此借幾天清淨,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