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我還是忍不住好奇,蹲在門外,竊聽他們的談話。首先得說明白,我沈苑景絕對不是一個小人,專愛剽竊他人隱私的小人。是他們隱瞞我在先,那就別怪我不仁不義。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隱約明白了一些。他們認識這絕對沒錯,聽口氣好像是多年的朋友。所以說安池煜在劉府救我應該也是受二哥所托。隻不過他們說到的晉離軍,順安侯什麼的倒是聽得糊裏糊塗的。
安池煜和晉穆簾身份好像很神秘,我聽得頭都大了!
“對了,離漾回去了麼?”水辰風的聲音。
“嗯,他的任務一完成,我就讓他回去了!晉離軍一定要人管一管,否則肯定起內亂。”晉穆簾道。
什麼?離漾他們都認識,聽起來他還是晉穆簾的手下,怪不得那天叫他幫我搶扇子理都不理!那那天他口中所說的滄凜刺客是誰就不得而知了。我越想越火,他們究竟瞞了我多少事情!
我起身一腳踹開了房門,裏麵三人均是一愣。我大步邁進去,雙手撐著案幾,盯著水辰風的眼睛道:“說!你去滄凜王宮幹什麼去了?是偷?是搶?還是殺人放火?”
水辰風一愣,隨即挑眉笑道:“二哥的事還要向你交代麼?”
“好你個水辰風!”我還沒開口,晉穆簾倒是搶先一步:“原來你銷聲匿跡了這麼久,是去逛王宮了!有收獲沒?”
我汗顏:他們當王宮是什麼地方,是用來逛的?
水辰風不理他,看著我臉不紅心不跳的,完全沒有一副做賊的樣子,悠哉道:“誰跟你說的?”他不回答我的話,反倒問起我來!
“離漾!”我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水辰風嘴角上揚,眼睛眯成一條線:“煜和簾你都認識,沒想到連離漾你也認識!這麼說來,我的衣服你是送給他嘍?”
明明是肯定的語氣,偏偏說成問句。我哼了一聲,連件衣服都這麼斤斤計較,故意氣他:“那又怎樣,那件衣服給你穿真是浪費了!離漾他穿上去可比你帥多了!”
水辰風一聽,臉色下沉,眼神中充滿危險的氣息:“你才認識他多久,就開始也說他好話!他有什麼好,整天擺著一張臉,給誰看?”
對麵傳來一陣輕笑。“煜,你有沒有覺得有股酸味啊?”晉穆簾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愜意十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安池煜低聲輕咳,緩緩站起來,不動聲色:“嗯,某人醋勁大發了,還不快走!”經過我的時候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會意,跟著他出了書房。果然,裏麵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書架倒地的聲音!
“你們怎麼知道他會發脾氣?”我忍不住問道。
晉穆簾輕笑道:“你是他三弟,怎麼會不了解他的個性?”
我撇撇嘴,我才認識他多久,半個月多!怎麼知道?再說他平時在我麵前就是一副欠扁的模樣,哪有見過這種狀況?
“他為什麼那麼討厭離漾?難道僅是因為離漾喜歡擺酷?”不知為什麼就是對他和離漾的恩怨就是很好奇。
安晉二人均是無語,轉身離開。
不是那個,難道是因為我?如果當真如此,我就隻能呆在書房外等二哥心情平複,誰叫我先惹他的?
我緩緩推開門,窗簾已被拉上,我掩上門,房中頓顯昏暗,地上淩亂地躺著筆墨紙硯,一旁的書架斜靠在牆上,還有些書本散落在地上。二哥正靜靜地躺在軟榻上,雙手抱頭,單腿曲膝,眼角似乎有淚水劃過的痕跡。我怔住,
此時的他為何如此像曾經的自己?全世界都這麼冷,全世界都這麼孤獨,夢裏夢外都遺失了方向!從來沒看到過這樣 的二哥,憂鬱,悲傷,還有一絲無奈,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子,怎會如此落寞?他日的言笑,他日的不羈,又到哪裏去了?難道那些都是他用來偽裝受傷後的堅強,還是用來麻痹自己,折磨自己?
我無奈地搖搖頭,輕輕撿起地上散落的東西,把書架放好。才走到他身邊蹲下,望著這樣悲傷的他,我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抹去他眼角的淚痕,喃喃道:“二哥……”
他沒睡著,睫毛微微一顫,過了半晌才開口,聲音喑啞低沉:“我愛的人……卻不愛我……你明白麼?”
我一愣,沒想到他竟說這番話。不禁有些心疼,原來他也是為情而傷,為愛而惱。還真是一對兄妹呢!現在蕭揚已經在美國了吧,而安池煜應該在雲落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