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跟隨著風中流曦光殘留的氣息追尋著,叢林中一陣打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輕輕落在樹梢上,低頭看去,隻見兩個女子正在激戰中,他駐足旁觀了起來。
深紫色勁裝的女子麵無表情,紫色的長發紮成高高的馬尾,好漂亮!她手中的劍利落地直刺對麵的淡紫紗裙的小姑娘,是姐妹嗎?還是同族相殘?
“你不要纏著我!不然我真的不客氣了!”淡紫紗裙的姑娘有些氣喘籲籲了,腳步也有些不穩,明顯體力不支了。
深紫色勁裝的女子依然麵無表情,充耳不聞,依然招招直逼她。
紫衣紗裙姑娘伸手,藤鞭再次出現在她的手上,她等到機會揮出鞭子,但對方的速度快得令人眩目,她手中的劍仿佛是閃電一般,將她的藤鞭再度砍成一段段,她咬牙,“我又沒得罪你,你為什麼要苦苦相逼?”說話之間,她又勉力接了幾招,背已靠在樹幹上了,她無路可逃了嗎?
不給她任何喘息機會,她又攻向前,眨眼之間,劍光一閃,突然花香彌漫在夜空中,路易莎看著劍鋒處淡紫色的小花,抽出身上的白色絲絹,拭去劍上殘留的東西,歸劍入鞘,看了一眼被她打敗的姑娘,直刺心髒,然後她慢慢消亡,是一株小小的薰衣草。
路易莎隨手將擦劍的絲絹扔掉,返身離去。凡忽然醒過神來,從樹梢處滑落下來,站在她剛才站的地方,撿起被她遺棄的白色絲絹,黑色的滾邊絲線,右下角繡著深紫色的一朵花,他放入自己的懷中,然後偷偷地跟在她後麵,偷偷?
路易莎聽到身後的動靜,突然轉過身,看到一身紅衣的凡跟在自己身後,兩人對視片刻,未置一詞,路易莎繼續走自己的路。
唉?當她凝視自己的時候,他感覺到空氣的緊張,可是現在卻又擅自離去,難道當他不存在嗎?他繼續跟著她。她的腳步很輕,輕得連踩在樹葉上的聲音都聽不見,可是她的速度又很快,快得凡不得不用心地追著她。
突然,有東西刺破空氣朝著他的麵門打來,他一個飛躍避開了,隻聽咚咚咚,暗器似的東西深深地刺進他身後的樹幹中,啊?是樹葉!轉念之間,他差點失去她的蹤跡,遠遠地跟著她,這樣應該不會被發現了吧?
可是,為什麼要跟著她啊?不管了,看她到底回哪裏去!他全神貫注地追蹤著前方閃爍不定的人影,千萬不能跟丟了!笑話,他會被人甩?
唉?怎麼感覺像在繞圈子?他縱身飛躍趕超在她麵前,“你把我當白癡耍嗎?”看她怎麼回答!凡站定在她麵前,直視她!暗紫色的瞳孔冷冽地瞟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繼續往前走去。
唉?當他是空氣嗎?他咕噥著繼續跟在她後麵,他是凡啊!是白族未來的領袖啊!居然被她這樣無視,這樣跟著她,難道他……被她討厭了嗎?
唉?人呢?凡東張西望,徹底失去她的蹤影了,怎麼辦?東南西北,隨便選個方向吧!就這麼辦!他飛身入空中,迎風而去。站在伊德堡最高的塔尖上,唉?自己怎麼會到這裏來?他摸摸腦袋,是下去呢?還是回去?突然,一道劍光射向他,他飄然而下,避開了劍光,早知道伊德堡一定會來這一招的,“是我!是我!”不是上次已經打過招呼了嗎?
“是誰都沒有用!又來做什麼?”站在屋脊上,奧斯瓦爾長劍直指凡,“上次被你僥幸,但這次你不會這麼幸運了。”他縱身一躍,貼著屋脊飛向凡,長劍在前。
眼見長劍已到自己麵前,凡用笛子隔開了長劍,一個漂亮的滑翔,然後直衝天際。
花招!夜空中突然閃起了銀色的點點光芒,站在塔尖的黑發少年舉高的手輕輕一拉,銀光慢慢降落,他冷笑著看著跌落在屋頂上的凡,“野鳥就應該用網來抓,怎麼?翅膀不管用了?”
在網中的凡苦笑:“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裏是收容所嗎?什麼東西都有嗎?”
黑發少年踢了踢凡,“隻會說漂亮話嗎?路易莎,你把什麼髒東西帶回來了?”
凡探出腦袋,隻見城堡中央的草地上站著他剛才追逐的那個女子,果然好漂亮!“你那是什麼表情?”黑發少年厭惡地看著一臉癡呆的凡。
她叫路易莎!連名字都這麼漂亮!路易莎啊……“放開我!”他掙紮了一下,居然在路易莎麵前這麼丟臉,“憑這破網就想困住我?”
“破網?就會說大話!有本事別大喊大叫的,自己出來啊。”他安然在盤腿做在塔尖上,奧斯瓦爾則已回城堡去了。
“喂,打聽個事,路易莎住在這裏嗎?你和她很熟嗎?”唉?好像這個時候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凡也盤腿坐在屋頂上,和他麵對麵,雖然自己的處境有些糟糕,但是輸人不輸陣,這該死的銀網,好像是用天蠶絲織成的。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黑發少年站了起來,一拽網繩,凡困在網中也一起跟著下來了,拖著他走在石板上,經過高高低低的台階,偶爾還撞在轉彎的扶手上,凡低聲詛咒著。
空空蕩蕩的城堡中彌漫著一股藥草的味道,誰受傷了?不會是林恩月吧?“你不會告訴我是林恩月受傷了吧?”最後一絲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