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學校寄來的。
原來是校慶。
對於個百年重點老校來說,必定很熱鬧。
我看了看時間,9月22日,不就是明天了嗎?這封信寄得真是及時。
等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這裏的地址幾乎沒人知道,那這封信怎麼會到達這裏的呢?
轉而一想,慕氏這幾個月關於我跟慕謙旭的消息沸沸揚揚,我嫁入豪門的消息大概也不脛而走了,而要找到慕謙旭的家並不難的。
校慶,校慶,到底要不要去呢?
院子裏的車聲傳了過來,我伸了伸脖子看向外麵,是慕謙旭回來了。
“張嫂,把飯菜端上桌吧,慕先生回來了。”我朝著廚房喊道。
一轉眼,他已經走了進來。
眼尖的看到我手上拿得那封信問道:“誰給你寄信了?”
我淡淡一笑:“校慶,正在考慮要不要去呢。”
“你整天在家也無聊,倒是可以去看看啊。”
我潛意識是想去的,但是又怕那裏充滿的回憶太多了,有牽扯的人也太多了,不見亦不想,但是一旦觸摸,卻是噬人的毒。
而且我怎麼麵對那些莫名的眼光,還有無聲的責難。
江南星,原來你的心裏是這麼的懦弱,膽小。
“9月22?”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的卡片已經到達了慕謙旭的手中,他的眉擰緊。
“怎麼了嗎?”我看著他的表情,問道。
“沒事,本來想說可以陪你去,但是明天我剛剛好要去上海談個案子。”他微微的失望。
“你有事去忙吧,我也還沒決定要不要去。”我低聲說道。
他眼睛緊緊的盯著我,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卻還在猶豫。他在我麵前一向不是隱藏自己的高手,那麼顯露的表情常常輕易的透露出他的內心。
“你不去,是怕看到他嗎?”他最終問出口,聲音悶悶的,聽不出情緒。
“隻是你要陪我去的原因嗎?”我反問他。
他不再說話。
過了半響,我歎了口氣:“太久沒跟她們聯係了,有點近鄉情怯的感覺。”這是真話,不管是他,或是誰,五年來消失得那麼透徹的我,一見麵已成豪門太太,這是童話裏的劇本,卻不存在於現實。我不能準備好一套完美的說辭,不能對那道道不諒解的眼光視而不見。這個世界上,要找到一個像陳潔那麼懂我的朋友,幾乎是沒有了。
陳潔?陳潔會去嗎?她一向是愛湊熱鬧的。
在心裏,輕輕的呼了口氣,臉上已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
“吃飯吧。”我對著他說,不再去討論這個問題。
讓他找個自己能接受的理由吧,我不會因為他的疑問而去,當然我也沒有決定不去,一切看心境吧,也許到明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好了,要不要去。
他興許也覺得自己問得不妥當,便不再開口。
他牽著我的手,那麼炙熱的手心,像在宣示著他的心一般。
你在害怕什麼呢?我看著他。
我希望我們能有最起碼的信任,我希望你不要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