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辰逸家,一片漆黑。
他人還沒回來嗎?我孤疑著,那他之前怎麼打電話叫我趕快回家呢。
“辰逸”我打開了大廳的燈,輕喊著。
上樓打開他的房間,沒人。書房,沒人。他沒在家裏在哪裏呢?我看著這個家裏的一切,一如早上出門前的模樣,他壓根兒沒有回來家裏過。
難道……
不可能,他不可能會在那裏,也不可能會叫我去那裏。可是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催促著我,走吧,走吧。
來不及想了,我急匆匆的出門,攔了輛的士,朝著我心裏所想的目的地去。從車窗看向外麵的樹木,一排排急速的從我眼前閃過,好像怕灼傷了我的眼一樣,那麼不留餘地,就像多少人從身邊經過,卻從來沒有留下來一樣。
這是我五年來第二次到這裏來,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事物再怎麼變,也沒有人變化來得快。我緩緩的走過去,看著門口光滑的銀色門把,還有門外那再風中搖蕩的秋千。還記得當初會選擇這裏,就是因為這邊有個秋千,我最喜歡在秋千上蕩得高高的那種快感。
我把手輕輕放在門把上,慢慢地轉動。
果然沒有鎖。
屋裏有種昏暗的燈光,但是卻那麼的柔和,就這樣直直的照在他的臉上,讓他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柔,他就坐在那裏,手中捧著他最愛的攝影機,那樣小心翼翼,一頁一頁的翻閱著。我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他,就是這樣,蠱惑了我的心智。
他抬頭看到了我,嘴角輕輕的展開笑容,我就站在那裏,看著他,怕再多走一步,驚擾了他,他就會變回那個冷酷,對我譏諷的莫辰逸。
“南星,你遲到了哦。”他輕輕的說著,語氣緩緩的,就像一杯溫水,恰到好處,讓人聽起來心情越發舒暢。
南星,你遲到了哦,多麼動聽的一句話。
……
“南星,你遲到了。”他板著臉對我說著。
“對不起嘛,練舞蹈練的忘了時間了,才這麼遲回來的,我都盡量趕回來了。”我氣喘籲籲的說著。
他站起身,從口袋裏取出紙巾,一邊幫我擦流淌在臉上的汗水,一邊有些無奈的說著:“誰讓我有一個這麼愛跳舞的女朋友。”
“下次不會啦!我保證下次不會再讓你等啦。”我做了個發誓狀。
他撲哧一笑,那樣寵溺的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不會再讓你等,我還是失約了,而且遲到了很久很久很久。
……
我呆呆的看著他,覺得今晚的他異常的奇怪,我甚至懷疑,是誰偷偷冒充他來了。可是,不是,他還是他。
“過來。”他看著我,輕拍著他旁邊的位子。
他是讓我過去坐他旁邊嗎?
我慢慢地走過去,坐在他指的位置,兩個人的距離那麼的近,空氣中流動著不安分的因子。他似乎不以為意,依然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
他拿起手中的攝影集,又從尾頁重新翻回到第一頁,然後指著一張照片轉過頭問我:“你還記得這張照片是在哪裏拍的嗎?”
我看著照片中的我,蹲在地上,低著頭,白色的裙子拖在地上,沾染了泥土。我怎麼會不記得在哪裏拍的呢。
那是我們兩個第一次單獨出遊的時候,我假裝鬧脾氣你給我拍的。那個時候原本以為你會來哄我,可是你卻即刻抓拍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