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眸,他臆測,或許她隻是鬧個脾氣,甚至都沒有想明白過,回了娘家一趟自然會回來求他不要離婚。
清冷的床鋪裏,他動彈了幾次,都未睡著,下床去廚房倒了一杯冰開水一飲而盡,寧月眉聽到聲響,從樓下的臥室走了出來。
“大少爺,這麼晚了,還沒睡?”寧月眉定睛一看。
“寧姨去休息吧,我不過是渴了!”顧衍律將手中的空杯子放在了廚房的櫃子上,忽然瞥見了櫃子上的保溫杯,想起來那日留在餐桌上的銀耳湯。
而此刻卻是冰冷的水灌注在胃部,暖意消失,“少奶奶是回向家了嗎?什麼時候回來?”寧月眉小心翼翼地問道。
“或許不回來了!”顧衍律像是在回答自己。
寧月眉抬眸有些詫異,她的眼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大少爺,千萬不要這樣輕看婚姻,寧姨就是最好的例子,雖然我有私心,但像是少奶奶這樣的人,世上難求!”
一句世上難求敲打進了顧衍律內心,向凝晚的特別是獨一無二,確實,他從未看過一個女人如此清冷孤傲。
“去睡吧,寧姨,我自有分寸!”顧衍律走上樓梯。
他從來不低頭去求一人,尤其是女人,他的潛意識絕對不容許自己低下姿態去請求她留下來。
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是求著他。
而就在次日一早的辦公室,顧衍律就收到了一封律師函,離婚協議書躺在律師函裏,洋洋灑灑的文字,居然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忽然發現,這個女人是玩真的,並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導致顧衍律在早會的時候,心情並不好的他,發了一頓臭脾氣,底下員工無不戰戰兢兢,許依娜離開會議室的時候,與沈偉傑耳語,“顧總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
“後院起火,能不急麼?”沈偉傑可是心知肚明。
許依娜拉了拉沈偉傑的手:“喂,你說清楚點!”
“無可奉告,還不快做事!”沈偉傑揚長而去。
“臭阿傑,老是說話說一半,吊人胃口!”許依娜念叨著,“泡杯菊花茶給他降降火氣!免得州官放火,百姓遭殃!”
早會結束後,當沈偉傑進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煙霧繚繞,顧衍律的煙癮很大,最近卻減少了很多,但是此刻,在這一個小時內,他絕對煙不離手。
律師的條款上寫得很清楚,【無愛婚姻,無需支付任何贍養費,好聚好散。】絕對出自向凝晚之手。
顧衍律右手的煙頭還在燃燒,左手拿起這份協議,捏成一個團扔出去,最終遭殃的便是剛剛進門的沈偉傑,他拿著這個燙手山芋。
“顧總,您十點約了博雅集團的孫總談合作案的事情,十一點,蕭先生約你一起午餐會!”沈偉傑向來摸得清顧衍律的脾性,現在他每一個吐字都小心至極。
顧衍律擺了擺手,手裏的煙頭撚了撚,“推了!”
沈偉傑還是第一次看到顧衍律失控的樣子,不禁有些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