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荊本是毫無心思地走進了殿中,心中正想著要如何為慕雪在父皇麵前開脫,可是不想一踏進殿中便見到母妃竟也在,且還是跪在父皇麵前。
他不禁疑惑地看向天帝,“父皇?”
天帝沒有應答,隻對天妃道:“你自己和荊兒說吧。”
然而天妃連看都不看流荊一眼,隻是將眼睛瞥向一旁,冷冷道:“臣妾沒什麼好說的。”
“哼!”天帝冷哼一聲,聲音比之天妃的還要冷上幾分,“你若是不知說什麼那便由念邪告訴荊兒如何?”
“你——”天妃一改往日在天帝麵前的淑德,竟是用一種略帶恨意的眼神看他,“你須知這所有的一切皆是你造成的!”
天帝腳步緩慢卻沉重地走到天妃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說什麼?這一切皆是朕造成的?”
天妃卻是沒有應答,隻聽天帝不依不饒地接著道:“你鍛造念邪讓他替你去做些違逆之事也是朕造成的?你設計一切導致當年的桃夭在水染算計之中魂飛魄散也是朕造成的?”
天妃依舊沒有一絲聲音自口中發出,天帝便俯下身子,眼睛灼灼都盯著地上跪著卻依舊麵容高傲的女人,繼續道:“那好,我今日便問你,冰魂雪魄之術的練法你故意透露給慕雪,卻不告知她若是不能做到心思亦是冷如冰霜便會傷及自身;那日荊兒將彼岸花帶回為昭兒召喚魂魄卻被你從中阻擋,這些,可都是我造成的?”
這話一出流荊震驚不已,難道這些竟都是母妃故意所為?顯然對於天帝的話天妃亦是有些混沌,不敢置信道:“你,你怎會……”
然而天帝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沒有理會她的驚駭,反倒是將自己的表情更加殘忍地呈現出來,“那日魔物進犯天界害了天後還妄圖射了金昭魂魄我便覺得事有蹊蹺,我的天妃可知道這都是為何?”
那一刹那間天妃麵如土色,身子更是委然偏身倒在了地上,目光裏盡是驚駭。
便是連在一旁聽著的念邪也是震撼不已。
而流荊亦是麵露沉痛,他不想自己的母妃竟是這樣的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他連連後退,“不,不可能,母妃決然不是這樣的人,不可能……”
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的表現天妃心中滿是羞愧,含著淚水的濕潤之聲道:“荊兒。”隻這一聲便哽咽起來。
可是天帝卻不容他們這樣含糊,直起身子眼神犀利地看向流荊。威嚴道:“看看,這便是你的母妃。”又轉而對天妃道,“我容忍你這麼多年,可是你依舊學不乖,今日我再不能姑息你了。”
“哈哈……哈哈哈……”天妃眼中帶淚,嘴裏卻是仰天大笑,放佛聽見了什麼非要忍俊不禁的笑話一般,人也自地上緩緩支撐著站起,“你不能姑息我,你也知這所有的一切全是你姑息的過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