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不由得將目光看向流荊,流荊亦是難以自持地捏緊了手指。
忽然天帝道:“荊兒,你說這女妖該如何處置?”
流荊生怕天帝會傷了慕雪,便一抱拳道:“請父皇準允兒臣帶兵親去!”
天帝看向遠方,眼神裏皆是沉吟時的渺然,看著自己的父皇遲遲不做決定,他的手心裏便捏了細密的汗水出來,眼睛更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天帝的一舉一動,知道看見天帝微微頷首道:“如此也好。”他這才趕緊領命前去。
待到天庭正門之時恰巧見到慕雪被圍困在一眾天兵之中,而她仿似遺世獨立般在包圍中間目光冷凝地環視著周圍,手中更是托著一束火光,火焰中間是蒼白的一片片雪花冒著冷冽寒氣。
慕雪正欲將手中之物撒向周圍,便聽到一聲“住手——”,她便下意識地將手中的術法熄了。
原本已然施出的術法這樣生生停止,不自覺地便傷到了自己,而一眾天兵本是做好了準備來迎接她這一下,更是欲反擊過去,此時慕雪雖然止住了自己的術法,可不妨天兵們發出的招數卻是急急直向慕雪而去。
她一瞬怔忪之後趕忙防禦,以免被天兵們傷到,可是不妨這樣千鈞一發之刻已然來不及了,便生生接了這一眾的各式各樣的招數。她隻見得一股紅紅的液體自嘴裏用出,染紅了自己潔白的衣衫。
這一刻她是害怕的,因為一千一百多年前她魂飛魄散之時也是在距這裏不遠處的九重天上,也是這樣被一眾天兵看著,流荊亦是在場。
那時動手的是流荊,傷得她身心皆亡。
今日也是因為流荊的一句話而傷了她,此時慕雪竟也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是不是他就是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故意讓天兵們將她傷了?
這樣一想她便隻覺得自己胸腔裏一股抑鬱之氣在體內流竄,竟是又一股寒涼之氣衝出了體內,生生吐出一口紅的泛白的液體,口中便殘留著血腥之氣和那股冰涼的寒意。
她隻覺得自己這次便是真的完了,因為她竟然站立不穩,眼前也是蒙蒙一片霧氣籠罩,讓她看不清楚,耳中轟鳴,腦子裏亦是暈眩一片。
果然,慕雪隻掙紮得異常勉強便瞬時體力不支地毅然倒地。
那一刹那她看到身穿銀白色鎧甲的一眾天兵拿著冰冷的兵器直直衝向自己,慕雪心中嗤笑,自己到了最後還是命喪在了流荊的手裏。
隻是她不知,在她倒地之後,一眾天兵衝向她的刹那流荊瘋了一般提盡全力將自身的靈力一下便施展得盡然。
因為在慕雪口吐鮮血的那一瞬間流荊亦是自腦中浮現出那日她還是桃夭的時候那一次魂飛魄散的場景,那種悵然若失的遺憾以及即將失去她的徹骨痛楚還依稀殘留。
於是流荊便連思都未便直直衝上去將那些天兵們的冷然鐵器抵擋在外,同時一聲撕心裂肺般的“不要——”深深傳出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