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阿紫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眼睛睜大,甚至就要氳出淚來,流荊表哥和慕雪怎麼能這樣互相漠視到如此地步。
然而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自慕雪口中歎出一句“求之不得”。
流荊瞬時轉身,一絲留戀也沒有。
這樣的結果是狐阿紫怎麼也想不到的,左看右看之下還是急忙追流荊去了。
風聲忽止,烏雲四起。
水染靜靜地注視著慕雪自流荊走後便轉過身去一動不動的背影。
她知道她在哭,她雖看不到慕雪背影的抽動聽不到她的啜泣,可是她知道她在無聲安靜地流淚。
怎麼能這樣互相傷害,作為慕雪的情敵,水染忽然便善心大發地同情起她來。
“我與流荊已然再無可能,但你為何還要這樣故意去讓他誤會你?”水染身形未動,語氣飄然自嘴邊而出。
慕雪止住淚,“你怎麼知道?”聲音嗚咽。
嗬嗬,她果然在哭。水染也沒故意將這事戳穿她,“我如此問你亦是多此一舉,我已經知道了,你如我一般,皆是不能與流荊相好。”
是的,不能。
骨無瑕回去幽冥之後一直覺得慕雪是在故意拒絕自己,雖然深覺自尊心受傷,可是他在見到龜壽之時隻聽到龜壽問了一句“慕雪如何了?她那個傻子傻了一萬多年了你還需多加照顧她,不然老龜我也是不放心呐!”
那時骨無瑕還是垂頭喪氣的模樣,一聽龜壽說出“傻子”二字便突然間頓悟了,可不是麼,慕雪傻了那麼多年了怎的會那樣明顯的拒絕自己?
若是相對於傻子來說應該是不會拒絕的,所以才會讓他骨九公子一直不知所措至今。
可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慕雪竟然一下子便滅絕了他的所有希望,骨無瑕心中暗驚,莫不是她又去做什麼傻事了?
想到這裏他竟是顧不得龜壽那廂還在喋喋不休便立時往慕山而去。
慕山一早便滿是清新之氣,可在骨無瑕看來卻是到處的不順心,尤其見到稀奇在和念邪與撥霧其樂融融地鬧在一起,立時怒氣四起。
“你們倒是玩的開心是吧,慕雪呢?”
猶如一盆冷水澆頭,他們三個沒了興致,而稀奇說出的那句“慕雪姐姐一夜沒有回來”也教骨無瑕眉頭緊鎖。
念邪囁喏道:“她不是與你一起出去的麼,我們還以為你們兩個在一處,昨晚還為你們能這樣如膠似漆而慶祝了一番呢——”便被撥霧捂住了嘴,餘下的話盡數咽入腹中。
稀奇也覺得念邪有些太過憨厚,趕忙補充道:“我們是希望你和慕雪姐姐一起的,知道爸?”
這話讓骨無瑕徹底沒了話頭,見得三人做錯事的垂頭喪氣的樣子,也提不起興致再罵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