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顧及兩人的術法強大,若是真正打起來唯恐危害蒼生,況且他們兩個的聲名也都是赫赫然,倘使打架的動靜太大難免會被人笑話,於是兩人便相約無人之處肉搏了一番。
二人走時是在人前歡聲笑語了一番,且還是極其祥和地相攜而去。讓人不禁歎道,這兩位的關係何時這麼好了?
表麵上是這樣,可當真到了無人之處,兩個中年男人便擁在一起揪打起來。你揪著我的頭發,我扯著你的胡子。
就這麼打得如火如荼之時,不妨傳出了動靜,兩人便連忙自地上拍了拍土站起來。連個勝負還沒有分便悻悻分開各自回家了。
豈知這動靜原來是躲在樹洞裏的鬆鼠精驚訝之餘發出的,然而這鬆鼠精是多麼了解兩位老者,知曉自己若是此時出去難免會被滅口,便一直等著兩位從疑心是否有人到疑心自己的耳朵,再各自回去。
鬆鼠精終於躲過被滅口的機會,也終於將這事成功傳了出去。
於是三日後聽得這個消息的狐阿紫才知道那日為何爹爹回來時的頭上插著根稻草,水染也終於知道為何自己的爹爹那日換下的袍子破了一個洞。
這事也虧了仙界眾仙家的多嘴多舌,終於傳到了天帝的耳朵裏。而且天帝聽的還是繪聲繪色的版本。
但鑒於妖皇的身份,也鑒於洞庭水君的地位終是沒有將這事公開訊問,也隻是裝作不曾知曉的樣子,雖然大家都知道其實天帝知道這件事。
可不妨還是有人忍不住地找上門來。
當妖皇因為這事專門與天帝茶話之時,天帝便覺得自己好似是孩子與人打架了,而被人家爹娘找上門來一樣。其實他倒不知他的想法完全錯了,真正的說法是與自家孩子打架的孩子找上門來。
天帝當時沒有想得這麼細致,也就沒有覺得其實妖皇有些厚臉皮。
妖皇喝了一口熱乎乎的茶水,又呼出一口餘香,道:“這恐是今年太上老君新烘的上等仙茶吧?”
沒想到一開口是這麼句無關緊要的話,可不妨妖皇這麼問了,天帝本著客套的原則便道:“既然妖皇喜歡,不然就帶回去一些?”
這話原是問句,可妖皇偏偏聽成了肯定句,當下便點頭道:“既然天帝這樣盛情,我倒卻之不恭了。也好!我就帶上那麼一大包吧!”
其實太上老君今年不過才烘了兩包而已,天帝尷尬地笑著點點頭。
直到妖皇捧著一大包仙茶眉眼帶笑走了之後,天帝才想起,這妖皇與自己的下屬打了架,且自己還將心愛之物雙手奉上了?
妖皇也在飄到半路才想起來,自己原是找天帝理論洞庭水君的事去了,怎麼竟空手而歸了?
正打算轉頭回去,一看手上的香噴噴的一包,便又笑盈盈地繼續飄。若是此時回去理論要是再與天帝肉搏起來,唯恐要糟蹋了這包仙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