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之前的雜亂無章地從埋伏水染演變成灰溜溜地遁回,這次他們是抱著必然要成功的心情又周密了一番才堂堂正正地守在了當年念邪與流荊大戰的樹林裏。
當然,裏麵除卻狐阿紫。
狐阿紫此時正在洞庭水君府邸,且還是在水染的閨閣裏一派閑淡地盯著自己腕上的紫色水晶珠鏈欣賞。
水染與她一同坐在沉木桌邊,看著手中的的信上短短的一行字嘴角不住含笑。她一直盯著紙上的字跡,頭未抬地問,“你不是一直討厭我的麼,怎的今日竟是這樣好心竟與我充當起了信使?”
狐阿紫冷冷一哼,亦是不掀眼皮地道:“若不是天妃姨姨非要我送過來你當我會這樣嗎,而且流荊表哥會這樣寫也是姨姨交待的,你可不要高興太早。”
哪知水染卻是絲毫不被打擊,“隻要他肯接受我便好,管他是什麼因由。”
狐阿紫在心裏暗暗罵上一句“賤!”便聽水染頓了一頓,道:“可是我卻不大敢相信,你確定不是騙我的吧?”
“你不是認識表哥的字麼,可確定了這是假的?”狐阿紫一下子瞪起眼了,忽地又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了,為了掩飾她便隻得又更加激動一些,手一拍桌子道,“你若是不信我便罷了,我真是好心辦蠢事!”
水染在心裏過上一遍,看紙上的字跡確是流荊寫的無疑,上隻寫著“之子於歸,宜室宜家”也還算得淡漠,流荊對自己無心,在天妃的逼迫下能這樣寫十分合情合理,而且狐阿紫的那個死樣子也是與平常對自己針鋒相對的模樣。何況,若這事是真的而自己錯過了豈不是太過可惜!
綜上所述,水染決定有些相信狐阿紫那個丫頭。
看著狐阿紫眼睛似是要瞪出來的樣子,水染笑笑,看著她方才一直在撫摸著的腕上的紫水晶珠鏈,忽然道:“我看著阿紫妹妹頗喜歡紫色,我這裏正好有一個稀罕物,恰可與你這手鏈配成一對。”
見水染這樣殷勤,狐阿紫心想,上鉤了。但麵上絲毫未見喜色,也未搭理她什麼話。
水染倒是一點也不覺尷尬,自顧自從梳妝鏡邊的盒子裏拿出一物。
狐阿紫探頭看了看,是一個深紫色吊墜,看成色倒是個好東西。
將那吊墜拿 之後水染轉頭,狐阿紫便及時恢複原狀,又是一臉的滿不在意。
水染走到她麵前,攤手給狐阿紫看她手心上的吊墜,“這是我去年生辰爹爹送我的,說是天山暖玉上的一小塊,便為我製成了吊墜。我還一直未來得及帶,今日見阿紫妹妹喜好紫色便立時想起這物,還望妹妹不要嫌棄。”
狐阿紫的一顆心動了動。
水染見她沒動作,便又加上一句,“寒玉在骨九公子那裏,這暖玉在阿紫妹妹這裏,可不就是成對了麼。”
於是狐阿紫極其利索地便將吊墜抓了過去,那動作當真是狐狸極了,不過是手上沒張狐狸毛而已。
將紫色吊墜墜在胸前之後狐阿紫一挑眉,“走吧!”
把狐阿紫送來的那張紙整齊疊好收藏在身,水染朝著狐阿紫的背影一勾嘴角,步子便輕盈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