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做?不論我做了什麼,若是那小妖出了什麼事便都會讓荊兒對我或多或少的有所怨恨。”她歎息一聲,“我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一切就看荊兒會如何做了。”
這話的意思是……水染雖然心裏也覺得模模糊糊的聽不大懂的樣子,但是她似乎又是有些懂了的。
她知曉天妃的意思了,便也覺得這樣是最好的辦法。
水染自天妃那裏出來,回去洞庭水君府上時卻遠遠就聽聞了一樁了不得的事。
不是自別處道聽途說來的,乃是自她的父親派來尋她的一個小蝦兵那裏原原本本傳過來的。
傳話的小蝦兵一路火急火燎的趕來,到她的麵前還來不及喘氣便一連道:“水染上仙不好了,有人找到府上了,說是你害死了他的兒子,如今連水君也應付得有些吃力,還請仙上先躲上一躲罷!”
水染瑩白的麵容一個疑惑,“我害死了他的兒子,那找上門來的是誰?”
“看樣子是一個小仙,分位不高的樣子。”小蝦兵擰著眉,“可我卻不知為何仙上對他卻是恭謹的很,至於是誰我當真還未聽個明白便被派過來與仙子傳話來了。”
“我知曉了,你先回去罷。”水染道。
小蝦兵施以一禮,這才原程返了回去。
水染不禁頓在原地,疑惑了。她暗地裏害的人不算少卻也算不得多。但是每一次都謹慎至極,一次也沒被發現過。何況,今日裏她奔於慕雪之事,並未在別的事上多做用心,怎的會得罪人呢。
雖然心底裏對自己近日裏的行為記的清晰,卻仍不敢回去府邸,就怕半路上殺出個“萬一”來。
若是當真有那麼個萬一,那她水染上仙在三界多年來樹立的美好形象便就此破碎了。因此她不敢冒險半分。
她沒想到的是,正當她再次返回仙界之時,卻不妨遠遠望見了一人正風也似的急急自身後趕來。
想不到竟是自這裏相見,且是在這樣短的時間裏。
他似是也見到了她,居然直直朝水染過來。
水染一抹和煦的笑掛在嘴邊,見得距離拉近,她也朝前兩步,“牽牛小舅舅好久未見,如今回得仙界,水染真心覺得歡喜。”
然而牽牛麵上卻是一副極其嚴肅的模樣,水染那廂裏的滿腔熱情竟都如細雨灑落湖麵一般不見波折。
水染正覺得有些不大愉快之際,卻不妨牽牛臨走近時一陣刀鋒般的揮出了幾片綠色的葉子。
水染險險躲過,詫異道:“牽牛小舅舅你這是怎麼了?”
“誰是你小舅舅!”牽牛滿麵怒容,毫不客氣道,“你個陰狠惡毒的女人,還好意思在這裏裝模作樣,別以為你躲出家門便讓我找不到你,今日我便豁出去性命也要殺了你!”
原來方才去洞庭找自己尋仇的竟是他麼?水染不解,“可是有何得罪於小舅舅了,怕是誤會使然——”
“哪裏有什麼誤會,你少廢話!”牽牛卻連話都不願與她多講,忽地將袖子一甩,竟自略微長長的袖口變幻出了一條長長的藤蔓,隻見他稍稍一甩,那藤蔓便直朝水染的麵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