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水染這樣一說,三人便立時覺得浮在空中的焦灼感立時消失了。接踵而至的便是無邊無際的希望。
魏三少一改方才對水染的態度,裝上了滿心的熱絡道:“那如此說來,水染姑娘可是與那道士熟識?如今他人在何處?”
“不過是萍水相逢。”水染回憶道:“那日我自魏府出門便碰到一個道士模樣的人,我也不過是與他擦肩而過。但不妨他回過頭來將我叫住了,他說我如今沾染了邪氣。”說到此處水染麵上極其憂慮地一頓。
這便惹得魏三少急切道:“後來呢,後來如何了?”
水染長歎一聲,“後來我便說我今日裏不過是與魏公子相識了而已,其餘的什麼皆是與往常一般無二。然後那個道士便掐指一算,與我問‘可是城中魏府裏的魏三少?’我便說‘是’。記得那道士當時看我的眼神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接著便與我道,魏公子如今家中邪氣入侵還是少去為妙。”
“那你可替我問了那道士可有何法子?”魏三少急不可耐地問道。
“我自是問了的,可是那道士卻說,”水染看了魏三少一眼,憂心道,“卻說魏公子家中的邪氣太多,恐不是一兩個邪魔帶來的,他也難以保證能夠消除。我也求過他,可半晌之後才與我幽幽道出一個法子來。”
魏三少的眼睛“噌”地一亮,“什麼法子?”
水染作勢思考一番,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府裏可有一個叫作慕雪的?她可是一個雪妖,也是裏麵法術最高的,若是先行將她除去便能令他人亂了陣腳,到時候道士便可一一將他們除去。”
聽完這話魏三少先是一個驚喜的表情,之後便開始陷入了沉默,他在思索著是不是要聽水染的,難道當真將慕雪……
小方子也在一邊喃喃,“慕雪姑娘麼?”
水染的麵色隱有不虞,卻一閃而逝,隨即在小方子耳旁道:“便是那個慕雪,難道其餘的人不是都願意聽她的麼?”
“這倒是,念邪,劉方,骨無瑕,似是都極願意聽她的話。”小方子皺著眉,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該如何抉擇。
可這無心的一語卻叫水染暗自一驚,流荊的身份竟是已然被發現了?而骨無瑕如今也來到凡間了麼。
既然事態已然發展到此,那便盡快處理為好,莫等得它日後再度不可控製。
水染將眼中透露出的一抹狠戾藏得好好的,為難的語氣盡顯,“我知曉或者他們在府裏這樣久沒有傷害過你們,但是,你可知天下間的妖都是何等樣貌與心思的麼,或許,或許鬼林裏消失的人們都是那些個妖所為。”
魏三少一想起那個鬼林以及關於鬼林的傳說便心中糾結起來,自鬼林中消失的生命有多少他自是知曉的,對於死者家裏帶來的傷痛他更是明白的緊。如此一來他終是下定決心,堅定與水染道:“你說我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