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荊隨狐阿紫站在流雲之上,大片雲霧被他們撥散,看著身邊的景物不斷變幻,驀然想起自己前些時日曾與慕雪說過,若再次知曉她修煉“冰魂雪魄”,他定然不會放過她!思及此流荊竟覺不安,胸口更似是被什麼堵住一般。
卻說慕雪煉成“雪之肌”後卻遲遲未見骨無瑕,便當他已自行回去幽冥了,去妖皇那裏道謝一番慕雪立時回去慕山了,可她將慕山找了個遍也沒有老龜的影子,心中正著急,卻不妨一轉身恰見骨無瑕立於眼前,長身玉立,笑如春風。
慕雪旋即放下心來,頗無奈的問道,“老龜去哪了?”
“雪兒怎的這般了解我?”骨無瑕走近兩步,笑道,“老龜既是與父君為舊識,我方才便將他接去幽冥,暫住我那裏。”
慕雪默了一會才幽幽歎口氣,“如此也好,便讓他住在你那裏吧。”
骨無瑕表情甚是奸詐,“若是擔心老龜……不如你也隨他同去?”
“不可,術法未煉成我不可讓他憂心,”慕雪搖搖頭,“這‘冰魂雪魄’最後一層最是關鍵……”
未待她說完骨無瑕就已經皺了眉頭,“莫不是這術法有什麼問題?”
“‘雪聚骨’本是……”慕雪頓住,隨即幻出潔白的麵紗。
骨無瑕已默,轉身看向來人,“流荊殿下怎的來了?”
流荊眼睛一眯,未理他的話,隻朝慕雪問道:“你竟還在修煉‘冰魂雪’之術?”
慕雪看了眼跟在流荊身後的狐阿紫,便知是她告知他的,這下也不得不承認,“是又如何?”
眼見著流荊麵色不善起來,骨無瑕隨即擋在了慕雪身前,“這術法創始不就是為了供以修煉的嗎,難道殿下竟是因此而特意下界來追究的?”話雖是與流荊說的,可他那雙桃花眼卻盯住狐阿紫似是要將她盯出個窟窿來。
狐阿紫起初有些怯懦,但一想自己並無過錯,這才將頭一揚回瞪了過去。
隻聽流荊道:“這術法太過陰戾已為三界所禁,骨九公子應是知曉吧,何況……”眼睛看向慕雪,“我已知會過你莫再修煉此術法,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慕雪自骨無瑕身後走出,“殿下當日曾與我說‘若是你再修煉之事為我所知,我定然不會手下留情’,可對?”
她竟然說得一字不差!流荊不由怒氣暗生,既然將他的話記得如此清楚,又為何還是要犯下禁忌,難道說……她真與自己有何過節?想到此處心中竟隱隱不好過起來,流荊眸中逐漸幽深,“你既是知道,那便是做好了受處罰的準備?”
骨無瑕臉色瞬變,剛要張口卻被慕雪擋了下來,她一笑,“不知殿下要對我做何懲處?”
“什麼懲處都可以?”流荊看著慕雪露在外麵的眼睛彎彎而笑,可眸子裏卻分明有著些許不屑之意,那令他日後懊悔不已的話便那樣似是負氣卻又異常自然地脫口而出,“那魂飛魄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