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流荊也錯愕一番,這才接過,道:“多謝君主割愛!”複又朝骨墨、花彼岸各自一禮。
骨墨安然受下,花彼岸則側身避過,隨即還了一禮,這才退下。無人可知她退下的時候,隔著紅色麵紗深深朝慕雪的方向看了一眼。
慕雪則心中波動不已,雖不知骨墨為何如此,卻因金昭殿下能有些許生還的希望而稍有安慰,畢竟他如今的境況與自己脫不了幹係。
骨無暇則看著骨墨一臉深思,實在猜不透一向不願與天界往來的父君為何今日竟一反常態,曝出彼岸花的秘密並贈與流荊。
須臾,奏樂聲再起,侍者們端出美酒和各色果子放於席位上。
骨白白優雅地端起酒杯,“今日感謝各位來我幽冥,本宮敬各位一杯!”
席下一片恭卻之聲,隨後眾賓同飲。
骨墨一句“眾位不必拘謹,盡興便好”後便閉口不語,骨白白在一旁貼心地為其添酒布菜,期間,眼睛若有若無地瞟過慕雪。
這一幕恰恰落於水染眼中,她朝慕雪看過去,眼前但現一個素衣清泠的女子,雖白紗遮麵,可麵紗之外那雙眼睛……她頓生懼意,那雙眼睛與八百年前的桃夭和其相似!
雖是如此,但她瞥眼見到流荊旁的桃夭時卻立時心安不少,又見得席間骨無暇對那女子百般照顧,水染嘴角勾起笑容,緩緩斟酒。
果真不消片刻便聽得耳旁當先響起了狐阿紫的調侃聲,“我當骨九公子今日怎的如此安生,原是美人在旁呀!”
裏話外均是一股醋酸味,水染笑意更甚,這狐阿紫早就注意他們來往頻繁,偏偏忍到這時才發作,也真是難為她這異常直爽的性子了!
席間霎時安靜不少,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思,這狐阿紫乃是妖皇小公主,雖容貌出眾,性子卻極是潑辣,早先因隨父來幽冥而得見骨無暇,二人初時便互不順眼,以後更是時不時動起手來,本以為他們天生不合,卻不妨某日這狐阿紫竟冒然找到骨無暇表明了心意,初時眾人皆以為她又在捉弄骨無暇,不想這次“捉弄”竟持續了近千年!
見著骨無暇隻是淺笑了下,狐阿紫心中憤憤,又不好發作,便咬牙厚著臉皮朝慕雪搭訕道:“不知姑娘芳名?”
慕雪眼也未抬,“慕雪。”
居然敢這般無禮!想她狐阿紫一出生便眾妖吹捧,哪曾受過這等待遇,何況對方還是情敵!狐阿紫氣得眉毛都隱隱顫動,牙齒更是被她咬得“咯咯”直響。
眼看著狐阿紫即將發作,早將一切看在眼裏的流荊狀似無意地對她道:“阿紫,妖皇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