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皇上說,他本來是要立二皇子的,可是,因為考慮到百年之後,不知道將江山交給你們,究竟是什麼樣,所以就透露出要立三皇子的意思,以此試探你的態度,也是天意作美,正巧此時褚昭媛離開,將三皇子交給你照顧,又出了那件事,你毫不猶豫地將千年雪參拿出來,皇上感動,才定下了心,決定正式立三皇子為太子,說起來,這都是你自己做到的。其實皇上前一段也不是猶豫,也不是疏遠,隻是在做考驗而已。”
錦秀的心裏翻起了狂濤巨浪,她沒有想到,皓廣居然是這麼做,現在想來,一切都明白了,那天,他說為自己安排好一切,不過是虛晃一槍,似乎是告訴自己,隻是要她做一個傳宗接代的人而已,其實,那也是窺視她的態度和反應,結果,到底是自己的善良,幫助她贏得了這一切。
想到此處,她心裏又有些苦澀,這麼多年的夫妻,自己一心一意,就贏得了皓廣這樣的懷疑嗎?看來在他心裏,自己還是不可信任的,可見帝王之心,真的是難以窺測啊。
一瞬間,她心裏閃過這麼多的念頭,表情也不由得有些愣住了,孟紫成看了出來,輕輕地說:“娘娘,微臣先告退了,娘娘好好想想吧。”
錦秀木然地點了點頭,悄無聲息間,孟紫成已經退了出去。錦秀站在那裏半晌,她知道,今天的話,不是孟紫成膽敢自己來說的,皓廣告訴他,也是當麵不好和錦秀說,想通過孟紫成傳話來給她,也是想解釋給她從前一係列反常的舉動。
錦秀心中五味雜陳,感慨萬千,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麵對這一切,對於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夫君,應該怎麼對待?
正在此時,隻見幾個小丫頭扶著春芽過來,向錦秀行禮:“娘娘,要不要傳午膳?”
錦秀這才清醒過來,搖了搖頭:“不用了。”她鎮定住自己的心神,逼迫自己先不去想這些事,打起精神應付眼前的狀況。
她看著春芽笑了笑:“事情說妥了,臉上也有笑模樣了,這下,可放下心了吧?”
“那還不是娘娘的厚恩?奴婢萬死難報。”
“哎,大喜的時候,別說這些,從明日起,你就不用做事了,好好歇幾天,等著嫁過去吧。”
“奴婢一直服侍慣了,要是突然不做了,還真有些不適應呢。”春芽抿嘴笑說。
錦秀剛要說話,忽然見外麵跑進來幾個小丫頭,氣喘籲籲地報道:“回娘娘,褚昭媛回來了。要來給娘娘請安呢。”
褚鵑雖然來信說不久就可進京,可是錦秀也沒有想到她回來的這麼快,忙站起身來,笑著說:“在哪裏呢,快叫她進來。”
話音未落,隻見褚鵑穿著一身素色裙子,已經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向錦秀跪下請安:“皇後娘娘金安。”
錦秀連忙將她拉起來,笑著說道:“快起來,你一路辛苦了,還拘這些禮數做什麼?這幾日,傷心壞了吧?”
“多謝娘娘關心,一切還好,路上多虧娘娘吩咐,都很平安,父親生前做錯了事,如今臨終時,想不到的恩典,還能這樣圓滿的去世,還能看見女兒,他也覺得心願足了,就是臣妾,雖然難過,也覺得沒什麼遺憾的了。”褚鵑說著,忍不住眼中落下淚來,卻又連忙忍住了,又勉強做出一絲笑容來。
錦秀拉著她,仔細端詳著:“瘦了,氣色還好。”
褚鵑像是心事全無的樣子,精神狀態也不錯:“托娘娘的福,病已經好多了,娘娘不必掛懷。”
“這就好,你去一趟,心裏也放下了不是?隻要身子好了就好。其實你本該在那裏多歇幾日的,都是因為遠兒的事,叫你趕的這麼疲倦。”
“漫說這是朝廷大事,就是從娘娘這裏論,這樣大的喜事,臣妾怎麼能不趕回來恭賀?”褚鵑微抿著嘴說。
正說著,隻聽見遠遠的一陣欣喜的童聲:“母妃,您回來了,兒臣早就想您了,您想兒臣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