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廣看見她這樣,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好,好,看看別的東西,還喜不喜歡。”
眾內宦挨次揭開,隻見珠寶簪子,西域衣料,香袋荷包,胭脂水粉,一應俱全,都是上等難得一見的,如願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都舍不得放下:“多謝父皇!”
“好了,好了,看東西就沒夠,還不趕緊過來,還有哥哥們要給父皇行禮呢,你看你,就是霸著這裏不撒手。”錦秀見宏思兄弟還都在那裏等著,忙拉如願過來。
如願被眼前的各種東西吸引了過去,也就不放在意中,由著錦秀將她拉走了。她偷眼看了一眼凝香,隻見她的嘴角緊緊抿著,似乎想的很多。
接著就是宏思兄弟上來行禮,他們畢竟是皇子,在皓廣麵前多了幾分拘束,行為也謹慎許多,三人並排走上來,給皓廣行禮:“兒臣恭祝父皇千秋長壽!”
“都起來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禮,你們幾個,最近讀書怎麼樣了?可有什麼進益沒有?”皓廣在皇子們麵前都是分外嚴厲,此時也板著臉說道。
幾個皇子都怕皓廣,尤其是查問書課的時候,此時也不例外,隻見三兄弟對視一眼,宏思畢竟大些,先開口道:“回父皇,兒臣們不敢耽誤,每日都照常讀書。”
“知道就好,不管怎麼樣,都要用功讀,朕最近忙,沒工夫查考你們的功課,等到閑了的時候,好好問問你們,要是有一絲一毫不對的地方,朕可是不能饒過你們!別以為最近沒人問你們,就放蕩了,哪本書背不出來,朕就罰你們一個月不許出門!”皓廣厲聲說。
幾個皇子都嚇得唯唯諾諾,連聲答應著,皓廣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些,眾人都奇怪皓廣怎麼今天對幾個皇子這麼嚴厲起來,平時,都是在書房訓誡的,這樣的宴會,大家都和和樂樂的,一般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心裏都思忖了幾分。
皓廣說完了,又看了宏遠一眼,說道:“聽說你最近書讀得很快?可是不是貪多嚼不爛的?為了讓朕知道你表現得好?”
宏遠聽了,連忙上前一步,微笑著說道:“父皇容稟,兒臣不敢做那樣的事,每本書都是滾瓜爛熟了,師傅說已經行了,才上下一本的,若是那樣,不也是自己坑害了自己麼?所以兒臣不做那樣愚蠢的舉動。”
皓廣聽了,拈須微笑不語,錦秀見皓廣此時才露出一絲笑容,知道他是高興了,心裏才放下心來。
“宏遠哥哥的書讀得可好了,師傅總是誇獎他——哥哥說,說什麼——要好好讀書,為父皇分憂——”宏儒年紀雖小,反應卻快,口頭上也來得,此時搶著說道。
這幾個結結巴巴的字一出,眾人都笑了起來,皓廣也禁不住嗬嗬大笑起來:“你這孩子,懂得什麼?倒知道替你哥哥打掩護,嘴上倒伶俐。”
宏儒聽了,卻仍舊大聲說著道:“是真的,兒臣沒有撒謊,師傅還誇獎哥哥有大誌呢。”他急於要替自己辯白,證明自己說的沒有錯,越發急的臉紅脖子粗起來。
眾人看見這樣,更是大笑起來,皓廣笑道:“知道你說的是真話,得了,得了,已經行完禮了,趕快回座位上坐著吧,改日朕還要查考你們的功課呢。”
內宦已經將賜物又搬了過來,這次是書墨筆硯之類,比之如願,卻薄了不少,這也是大齊的習慣,皇子總是要簡樸苦讀,不可奢侈。宏思幾兄弟又行了個禮,依次坐下了,滿堂和和煦煦的氣氛,錦秀雖然也隨眾笑著,卻隻是淡淡地露出一絲喜意,心裏有一種莫名的預感,沉甸甸的,剛才宏儒童言無忌,他和宏遠親密,所以想替哥哥邀好,可是這樣的話,叫皓廣聽見了,不知作何感想?這幾日正在立太子的風口浪尖上,難免會惹起懷疑宏遠平素是有奪嫡之意,這件事,不知如何收場——
錦秀沉思著這些事,卻被一聲清脆的請安聲打斷了,也由不得自己再想,隻得打起全副精力,應付著眼前的局麵。
下麵本來該是凝香兩姐妹上來,可是如願剛才自己就跑到皓廣前麵,結果現在就剩下凝香一人了,錦秀拉走如願的時候,本來想和她說話,時間卻沒來得及,如今凝香一人上來行禮,顯得形單影隻,不過卻還十分沉穩,向皓廣盈盈下拜:“兒臣恭祝父皇千秋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