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上來的是林貴妃,她先行了個禮,一麵親手接過盤子,隻見裏麵是一副女紅,暗指林貴妃輔佐六宮的事,林貴妃接過來,道:“謝皇後娘娘恩典。”
錦秀笑了笑,林貴妃下去,接著就是魏昭儀,她的盤子裏是一本《女誡》,魏昭儀也是讀書識字的,接過來,也道了謝。
剛才她說的話,錦秀心中有些不大高興,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揮手讓她下去了,接著眾妃嬪按份例輪流上來,禮物雖輕,卻是按照各人的身份分配的。褚鵑位份靠後,因此很久才上來,錦秀別的禮物都是讓春芽預備的,除了林貴妃和魏昭儀是自己吩咐。隻有褚鵑,雖然是良人,地位卻非同尋常,因此錦秀也親自吩咐了,是一對人參,都是千年之上,上麵用紅綢包裹,因此盤子一拿出來,就震驚了眾人,都看看褚鵑,又看看錦秀。
錦秀將眾人的眼光都不放在眼中,隻是麵對驚愕的褚鵑,說:“妹妹身子最近不好,這兩支人參,是本宮庫裏的,補虛最好了,妹妹回去熬參湯嚐嚐,隻怕就好多了。”
褚鵑也沒想到錦秀居然賞賜這麼貴重的東西,愣了片刻,忙說:“多謝皇後娘娘,這麼貴重的東西,隻怕臣妾承受不起。”
“妹妹身子不好,用些也是應當的,左不過是藥,不必這麼放在心上。”一麵又向眾嬪妃說道:“你們也不要大驚小怪,不管位份如何,隻要生病,就應該比別人多照應些。這也不隻是褚良人,你們以後要是誰有病了,自然該用的藥都要用,所以也別想那麼多。”
太後見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臉上浮起一絲喜悅的表情,又有些難過似得,錦秀隻當做沒看見,向褚鵑笑著說:“妹妹快別遲疑了,隻管收起來吧。”
褚鵑雖然從前有些驕橫,可是本身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原來以為錦秀有什麼惡意,加上當時爭寵吃醋,所以言語中不和,如今見錦秀這麼關懷她,不禁也十分感動,眼圈早已經有些紅了:“娘娘恩典,臣妾刻不能忘。”
“都是自家姐妹,還這麼客氣做什麼?”錦秀說著,又道:“東西雖然少,是本宮一點意思,還望妹妹們能看中。”
眾嬪妃不敢再說什麼,忙斂衽道:“臣妾明白。皇後娘娘恩澤深厚,遍及六宮。”
此時已經日到中午,大典也已經完成,早有禮部侍郎上來說道:“宴席已經預備完畢,請皇上示下,何時過去?”
“好了,朕和皇後這就過去,叫外麵的眾臣也都到清宣殿領宴吧。”說著,先回頭向太後:“太後若是身子還能支撐得住,也請過去,看看眾兒孫熱熱鬧鬧的,是這個意思,也是朕和皇後一片孝心。”
錦秀不待太後說話,連忙過去親身挽住太後:“太後千萬要給臣妾這個麵子,不看皇上和臣妾,也看在遠兒和如願的份兒上。”一麵使了個眼色向宏遠,宏遠會意,上來就拉住太後的胳膊:“皇祖母,您也和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太後意思卻有些懶懶的,見宏遠過來,有些卻不過去,便笑著哄他道:“皇祖母今天有些累了,就不陪遠兒了,和父皇母後一起去好不好?哪天你到皇祖母宮裏來,再陪著你玩兒。”
“不,皇祖母要是不去,孫兒也不去了,孫兒侍奉皇祖母。”宏遠小嘴一張,甜甜地說道。
太後見今天錦秀對褚鵑這樣關切,不去有些抹錦秀的麵子,剛才雖然說是身上不舒服,不過是口中拒絕,如今有宏遠過來撒嬌似得親自邀請,也就順勢下了個台階,裝作有些無奈似得:“唉,真是拗不過你,好,皇祖母今天就和你去。”
宏遠甚是機靈,不待皓廣和錦秀過來,就走上去,用纖細的胳臂親自扶住太後,太後樂的合不攏嘴:“到底是本宮的孫子,小小年紀,就這麼懂得孝順。”
眾嬪妃也連忙跟著奉承道:“二皇子從小就懂事,何況是在太後跟前,誰都比不上呢。”
眾人七嘴八舌,直哄得和煦一堂,歡歡樂樂,隻有林貴妃,獨自牽著宏儒站在角落裏,也不上前,也不插話,眼中流露出落寞的神情。錦秀雖然口中和眾人應和著,身子卻站在一邊,眼睛卻時時瞟向遠方,將林貴妃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底,暗暗咬了咬嘴唇,放在心上,沒說話。
此時宏遠已經被太後親自牽在手中,一行人向殿外走去,錦秀和皓廣並排,跟在後麵,接著就是宏思、凝香、如願等。錦秀回頭一看,隻見如願後麵是魏昭儀,連忙說:“三皇子和林姐姐呢?這會子怎麼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