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秀抬起頭來:“快請進來。”
話音未落,隻見黎淑容也是一臉焦急,走了進來:“淑妃娘娘,臣妾聽說皇上今天要發落陳庭的事,是真的嗎?”
錦秀連忙拉她坐下:“是真的,我這不是也在等著嗎?正要派人去叫你呢,不想你就來了。”
黎淑容坐下又站起來:“臣妾等不及了。沒叫個人去前麵問問什麼樣嗎?”
“今天朝堂戒嚴,外人輕易不得進去。所以我也沒敢叫人打聽。妹妹別著急,我們的心思都是一樣的。急也沒用,還是先坐下來,安心等著吧。有了那份證據,皇上不會叫我們失望的。”盡管自己心裏也著急,錦秀還是盡力做出平靜的神態,安慰著黎淑容道。
黎淑容麵色發白,雙手冰冷。錦秀忙道:“你怎麼這個樣子?春芽,快拿一杯熱薑水來。”
“淑妃不必忙了——”還沒說完,隻聽外麵一個響亮的聲音:“皇上駕到——”
錦秀和黎淑容都下意識地站起身來:“是嗎?皇上來了?”
兩人急匆匆地要迎出門去,隻見皓廣興衝衝地走了進來,一見黎淑容在這裏,不由得神情一愣,黎淑容連忙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皓廣旋即恢複了高興的臉色,笑道:“難得你也在這裏,起來吧。朕原來還以為你們姐妹有些不和呢,如今看來,都是朕操心了。”
黎淑容和錦秀對視一眼,錦秀忙笑著抿嘴道:“那都是皇上多心,把人家想象的太小氣沒人心了。我們哪裏是那樣的人,不信您問問黎妹妹,我們是不是好的很?”
“是啊,淑妃娘娘仁厚,待臣妾情同姐妹。”黎淑容忙笑著接嘴道。
皓廣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了,朕這就放心了。錦秀是個寬厚人,朕是知道的。錦秀,朕是來告訴你那個消息的。”
錦秀立刻迫不及待地說:“皇上,臣妾都等了一早上了,還不快告訴臣妾,到底怎麼樣了?”
黎淑容沒有說話,隻是直直地盯著皓廣,神色緊張。
皓廣滿臉輕鬆的笑容:“那還用說!陳庭已經成了囊中之物。今天在朝堂上,你是沒看見,可是大大出了一口氣!開始時候,幾個禦史參劾,陳庭不知怎麼想的,也沒有辯白,大約是知道逃不過了,隻是承認了。後來,朕又說出他和突厥勾結的事,到了這時候,他就死不承認了,朕看他拚死掙紮,就把那份證據拿出來了,這下,他沒有話說了!”
錦秀和黎淑容頓時都長出了一口氣,心中像是卸去一塊大石頭似得,輕鬆了許多,兩人對視一眼,錦秀忍不住又笑又哭,黎淑容也眼圈一紅,卻強自忍住了,沒敢在皓廣麵前暴露身份。
皓廣也不知道黎淑容的來龍去脈,此時也隻顧著看錦秀:“朕就知道,你會這樣。好了,你想哭就哭吧,這下,終於將這件大事完成了!你也該高興高興了!”
“皇上不知道,臣妾有多高興。父親在九泉下,也該瞑目了。”
皓廣情不自禁地將錦秀抱在懷中,溫暖著她,撫慰著她,黎淑容見狀,便輕輕行了個禮,說了一句:“臣妾告退。”
皓廣揮了揮手,黎淑容悄悄地退出去了。錦秀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幾乎忘記了一切,忽然,她一個激靈,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皇上還沒說,到底將陳庭如何了?是不是即日問斬?”
“朕光顧著高興,還沒對你說呢。”皓廣扳過她的肩頭:“本來是應該交由三司會審,然後定罪論處,秋後處斬,可是這案子非同尋常,朕生怕夜長夢多,一天也不想多等。就將陳庭當場下獄了,決定後日就押赴刑場,秘密處決!”
錦秀渾身一顫:“果真?”
皓廣沉重地點點頭:“千真萬確。本來,這時間也的確緊迫,朕在朝堂上,說的是三日後問斬,不過那是虛晃一槍。”
“為什麼?”錦秀有些糊塗,問道。
“明說是在三日後,可是如果那時候問斬,難免會驚動眾人,若是後日就秘密處治了,豈不省事?也免得他說出什麼事來了。”皓廣陰沉著臉,語氣低低。
錦秀心中一下明白了,皓廣是怕陳庭當眾處決,將太後以前的有些事帶出來,為了保全太後的臉麵,皓廣不得不想出此種計策。看來,皓廣也知道些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