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廣一聲令下,兩個太監答應了一聲,剛要去時,錦秀又喚住了他們:“我的珍珠是粉色的,和別的不太一樣,你們可看仔細了。”
太監去了片刻,果然拿了一捧珍珠來:“回皇上,殿中各個角落裏都有,地麵上也有,奴才們都拿了來了,請皇上驗看。”
說著呈上去,皓廣在他們手裏看了一看,道:“這些是多少顆?”
“回皇上,一共一百二十顆。”
皓廣推開那捧珍珠:“正好是一枚珠花的顆數。陳瑤釵,你還有什麼話說?”
語氣中,已經不稱呼她皇後了,而是改叫了她的名字。陳瑤釵心中明白大勢已去,此時唯有哭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皓廣陰著臉,冷聲道:“皇後失德失行,難以母儀六宮,即日起,貶黜清霓殿思過!非朕禦旨,不得外出!”
孟紫成率先跪了下去:“皇上聖明!”
蘇貴人等還在觀望,林貴妃卻已經率先下跪:“臣妾等謹遵皇上聖旨!”
陳瑤釵哭天搶地地撲到皓廣麵前,聲音都幾乎已經嘶啞:“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
“現在你還說冤枉?朕看你真是死不悔改!”皓廣使勁甩開她的手,恨恨地說。
“皇上,就算是臣妾有什麼錯,也看在幾年的結發夫妻份兒上,饒了臣妾這一回吧,臣妾一定洗心革麵,好好做人,不再有任何越軌的地方。請皇上饒了臣妾這一回吧。”
“憑你也配和朕說結發夫妻?不要髒了朕的耳朵!還是快點回去思過!”皓廣說完,就揮袖站了起來,向孟紫成說:“還不將陳瑤釵帶走?”
孟紫成早已經巴不得一聲,連忙帶了兩隊侍衛上來,連拖帶拽地將陳瑤釵帶了出去。陳瑤釵死活不願意走,一邊出去,還一邊大聲喊叫:“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一直到走出去了老遠,還能隱隱聽見陳皇後撕心裂肺的喊叫,在這黑沉沉的深夜裏,分外清晰,分外直戳人心。
錦秀冷冷地看著陳皇後,心中長出了一口氣似得痛快,幾乎要落下淚來,卻暗暗控製住了,在心裏說:父親,女兒終於替你報了仇了!您等著,以後,我會叫陳庭也付出代價的!
眾人都被今天的這一幕弄得恐慌著,此時在皓廣盛怒之下,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孟紫成又走進一點:“這幾個太監宮女怎麼處置?”
“知情不報,殺人害主,斬!”皓廣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幾個字,孟紫成答應一聲,揮一揮手,立刻上來幾個侍衛,將已經麵如死灰的幾個太監宮女帶了出去。
殿中寂靜無聲,令人窒息的死寂。片刻,隻有錦秀出來一步子:“夜深了,皇上請早些回宮安歇吧。”
皓廣板著臉,沒有發一言,錦秀見他不說話,也不再發言,過了片刻,皓廣忽然又開言道:“從今日開始,六宮事務,由林貴妃和盧昭儀共同辦理,不得有誤!”
陳皇後被處置了,眾人心中就在掂量六宮的事務由誰來主持,此時聽見這句話,林貴妃的升拔倒也在意料之中,隻有錦秀,剛進宮不久,就得到了這樣的聖寵,不由得叫人又恨又妒,卻也無可奈何,麵上卻仍然做出笑容道:“恭賀貴妃娘娘,昭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