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燈光曖昧。她幾乎看不清楚，他的臉上，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
半響，龍淺淺朱唇輕啟：“也就是說，你是在知道這些並不是我之後，覺得心有愧疚了，是這樣嗎？”
“不是！”男人的眸子裏，凝了一抹痛色，幾乎是在她的話說完之後，脫口而出。
“不是？嗬。”龍淺淺苦澀一笑。她別開眸子，強忍著胸口的不適，堅決不允許自己眼睛裏麵的晶瑩珍珠，以這樣的方式流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花香，那是從不遠處的花圃裏麵飄出來的。可是，明明如此良辰美景，她的心情，卻怎麼也高漲不起來。
沉沉的，沒有一絲的輕鬆可言。
“我記得，那段時間……你連被我碰了一下手指，都會露出厭惡的表情，甚至，還會躲到一邊去。除此之外，你對我們的兒子，更是能做到不聞不問，一心的要回到穀若琳的身邊去。甚至，你連水杉苑都不回了！”
她的眼睛，緊緊的盯在墨夜寒的臉上。想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一絲的答案。可是沒有，一點也沒有。
男人明明就佇立在她的麵前，近在咫尺，可是卻給她一種遠在天涯的感覺。
她聲音，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了。“是不是，那個時候，你鐵了心的覺得，兒子不是你的的親骨肉？”
“不是！”墨夜寒又說了一句。
這句話，和剛才那句一樣，似乎是從齒縫中咬出來的似的，如此的用力。
“不是？嗬。”龍淺淺又是一笑，不過這次，是自嘲的笑。“我聽水杉苑的傭人說，寶寶小的時候，在嬰兒床裏哭的厲害，可是你呢？你因為晚上趕著要跟穀若琳約會，甚至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墨夜寒眼簾微垂，臉上的表情，為莫如深。
這件事，他當然記得！因為，這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讓她知道，他的心，根本就不在他們母子身上了。
當初，他是真的不給自己留任何的退路啊！
墨夜寒，閉了閉眼睛。
龍淺淺勾唇，反問，“怎麼？沒話說了嗎？那天晚上，你和穀若琳約會去了。一夜！整整一夜，你都沒有回來。”
沒有想到，她居然在家裏等他回去，整整的等了一夜。
不難想象，一個初為人母的女人，身體素質各方麵還沒有養回來，卻要如此焦慮的等待一晚上，整夜不眠的滋味是什麼樣的？而苦苦的等了一夜，依舊沒有把她的丈夫等回來的滋味，又是如何的。
墨夜寒眉頭一蹙。
龍淺淺搖著頭，眼睛裏麵的微涼，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順著臉頰，落下了兩行清清的淚。“我挺著個大肚子的時候，你也是整日整夜的不回來。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裏？陪你的那些鶯鶯燕燕的，你故意把電話給她們，讓她們以一種挑釁的方式，來嘲笑我！墨夜寒，現在，你又開始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