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墨景山看到了墨虛懷的臉上,以及視線裏,露出了淡淡的薄厭。但凡豪門望族,最忌諱的就是婦道人家哭鬧不止。
“淺淺,你先回水杉苑休息去。”墨虛懷收回目光,冷冷的道。
“……”安淺淺差點以為是耳朵出了錯,猛的一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墨虛懷。“爺……爺爺……您,說什麼?”
“我說,墨家的事情,你一個婦道人家,就不必操心了。回去歇著吧。”
“爺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剛才被四爺欺負……他就是看我死了丈夫,沒有了倚靠……我……”
“住口!不要再說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墨家二少奶奶的樣子嗎!”墨虛懷沉聲怒斥,臉上霎時布滿了怒意。“來人,送二少奶奶回去。”
幾個人來到安淺淺身邊,架起她的身子便朝外麵走去。
安淺淺哭喊得越發的厲害了,捶胸頓足,好不悲痛。這情景,活脫脫就跟古代某個被賜死的妃子一般,在做最後的又徒勞的掙紮。
墨景山的臉上,漸漸浮出笑意。
但是很快,他便恢複了冷靜和正常。臉上也帶著悲傷之色,道:“爸,您也別太傷心了,淺淺應該也是悲傷過度了,所以才會失了分寸。”
墨虛懷似是真的對安淺淺失望到徹底的地步了,隻聽他鼻翼間冷哼一聲,道:“哼。她這個瘋瘋癲癲的樣子,如何配做墨家的媳婦兒。”
墨虛懷頓了頓,又像是想起什麼事似的,吩咐了張有龍,“你去吩咐下去,派人看著水杉苑大門,不許放二少奶奶出來。她這樣的情緒,出來準會給我惹是生非。墨家還嫌事不夠煩嗎!”
“是。”張有龍點頭,轉身便去辦這件事了。
墨景山見著此情此景,心中更是心花怒發。他不禁抬頭,瞥了眼在一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墨夜風,心下頓出一計。於是道:“爸,如今夜寒遇難了,墨家可不能沒有主心骨啊。不如這樣吧,等待夜寒的喪事辦好,讓夜風接管夜寒的位置吧。”
墨虛懷聞言,似是才想起了這件事一般。他抬首,朝墨夜風看了去。可是墨夜風的表現,實在是令眾人大失所望。
他完全沒有男人該有的擔當與勇氣。唯唯諾諾,畏畏縮縮的竟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孩童。
墨虛懷的眸低,頓時露出深深的失望和遺憾。
墨景山察言觀色了番,假心假意的道:“爸,有些事是可以培養的。夜風畢竟命運多舛,相信隻要加以時間調教訓練,應該會和夜寒一樣出色優秀的。”
“唉——”墨虛懷收回了視線,蒼老的臉上掛滿了無奈和悲痛。
墨景山這時候腰肢一挺,道:“不如這樣吧,我從明天開始,就來老宅教導夜風吧。墨家不能一日無主啊,我相信,以夜風的資質,最多不出一年,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