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虛懷說的話,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錘定音般的,敲擊在安淺淺的心髒上。然而,他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是她自己放棄了這一切。而進,她還有什麼顏麵回來?
“爺爺,如果她一定要住到流水苑去的話,那我也搬過去住。”墨夜寒說著,再次用力的握了下安淺淺的手,說:“這輩子,我墨夜寒隻認她一個女人!”
“不許!”墨虛懷怒聲拒絕。他的眸子,似刀一般的,在安淺淺的臉上刮過去,最後落在墨夜寒身上。
“你是墨家將來的家主,放下身段住到流水苑去,勢必會給墨家老宅的風水帶來不好的兆頭。你忘記了墨永鍾的教訓了嗎!當初他任意妄為,最終斷送了墨家十來年的盛名。你若執意如此,愧對墨家曆來的祖宗!”
墨虛懷的話,一點不假。
老爺子很將就風水,他認為水能聚財。若有人不顧身份,任意破壞,勢必會給老宅招來噩運。所以,墨家曆來能做家主之人,是絕對不能住到流水苑那個地方的。一旦過去,勢必打亂水運。
“爺爺,我……”墨夜寒還想據理力爭,為安淺淺爭奪一下。
可墨虛懷已經決然轉身離開,冷冷的丟下一句:“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誰若再提及,休怪我不客氣!”
墨夜寒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他轉首,溫柔的眸子裏,噙著一抹濃烈的不舍和痛惜。安淺淺剛剛對上他的眼睛,他卻突然轉首,衝著墨虛懷的背影,道:“那我送她過去,這總可以了吧。”
“隨你。”墨老爺子沉如古老龍鍾的聲音,被寒風吹送到他們的耳畔裏。
墨夜寒一路上,都牽著安淺淺的手。好幾次,安淺淺因為受不了他掌心灼人的溫度想逃離。可是他的態度似乎很堅決,就跟這手勢一樣,緊緊的扣著,扣著。
安淺淺甚至都開始有點想要推翻之前對他所有的看法了。
來到流水苑,墨夜寒選了個離外圍最近的別墅,推開門走了進去。
雖說是流水苑,隻是供客人們暫住的地方,可是墨宅的傭人每天都會進來洗塵,通氣,照樣。因此,室內並沒有一點的沉悶味道。
墨夜寒進門後,正麵麵對著她,道:“寶貝,需要你委屈幾天了。”
委屈幾天?什麼意思。
安淺淺眸中閃出不解的光暈。她明明聽到爺爺說的,明天一早就讓她離開的。萬一,爺爺在過來攆人,她如何還有顏麵賴在這裏。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她是不願意來的,尤其是剛下飛機的那陣子,她的內心是十分的抗拒留下來的。
可是,前不久還焦灼的內心,到這會兒卻又搖擺不定起來。
她的心裏,竟然產生了一種想留下來的念頭。雖然隱隱約約,再加上她的克製,但是這念頭還是產生了。
就連安淺淺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是什麼原因,促使她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這男人突如其來的溫柔,還是聽容媽說了的那些事?
盡管如此!這也不能代表她能接受他的背叛吧。
畢竟,他跟穀若琳在一起過,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她怎麼能如此下賤?會有這樣的想法。
安淺淺猛的抽出手,神色堅定的道:“不行,我明天就離開。就算我不離開的話,爺爺也會過來趕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