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走到離他還有段距離的地方,坐了下來。
雲燁勾唇淺淺的笑了下,倒也並沒有因為她的警惕和防備露出不悅的神色。爾傾,頭一抬,下顎衝著初七點了點,示意他繼續說。
“受傷人員都已經送到醫院治療了,至於那些犧牲的……挨家挨戶的撫恤金三百萬。”初七道。
雲燁點著頭,麵露凝重之色,“一共死了多少人?”
“六個!”初七眉宇間有淡淡的陰鬱。
“告訴他們,每個月還可以從我這裏領四千塊薪資。等傷痛過去了,願意來出一份力的就過來,若是不願意也可以遠走高飛。但是,得給個可聯係的放下,每個月這筆錢還會給他們送去!”
“是!”
安淺淺就靜靜的聽著,也不插嘴。
這時候的雲燁,又不像是有精神分裂的人。他給人一種非常高瞻遠矚,心腸又柔軟的,擁有著博愛大愛的上位之人。
其實三百萬,對於一個普通的家庭來說,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而他還每個月給每家出一筆薪資,這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或許這是一輩子的事。
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雲燁絕非是小氣,自私,貪財的人。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哪個當老板的會對下屬如此大方周到?雲燁這一點,的確令人欽佩。
她聽雲燁說道:“這兩天把這邊處理一下,我們出海一趟。那晚的突襲,不過是調虎離山罷了。”
初七聞言,臉色露出驚訝。
“他們以為我們會把這次的襲擊,當成是和往常的普通騷擾一樣對待。但是其實,他們在另外一個岸口,已經潛入了通往華夏的海線了。所以,事不宜遲,我們的行動要快。你現在就去辦。”
安淺淺發現,雲燁在說這段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洋溢出前所未有的睿智。似乎,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這神色,也經常在墨夜寒的臉上出現,所以安淺淺並不陌生。
初七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
安淺淺心中琢磨著,這下可如何是好?他們既然要起航了,那自己豈不是也得跟著了?如果她現在說想離開,他會同意嗎?
果然,還沒等她想好該怎麼開口時,雲燁已經說道:“你去休息,後天我們連夜趕路,你沒有在船上生活過,可能會不太習慣!有些事,總要學著慢慢去適應,時間久了就會接受了。”
“……”安淺淺瞪大了眼睛。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不但沒有打算放她走,相反還要她留下來,一輩子?
絕對不可能!
她佯裝出同意的樣子,點了點頭。
起身,走出房間。但是,雲燁所坐的地方,是她的必經之路。當她的腳步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男人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將她強行的拉到他的懷裏。
安淺淺警惕的將雙手抵在男人結實的胸口,似水明眸充滿防備。
雲燁伸出修長的手,指腹輕輕的撫著她溫潤的唇瓣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