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房中便再也沒有了旁人在側。
君昊想起自己方才診斷到的脈象,來到蕭辰雲的跟前,對著他輕輕一笑。
“你就要做爹了,這種感覺如何啊?”
蕭辰雲一直低頭瞧著官七畫,被他這樣一問才緩緩抬起頭來,對著君昊露出一副略帶著迷茫的表情。
“不知道!”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也懶得對旁人形容。
君昊也是曉得他性子,猜想他長這麼大,恐怕也是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吧!
這般笑了笑,那邊的蕭辰雲卻仿佛突然想起來些什麼似的,繼續問他。
“隻是,你前些時日不是早已給她診過身子嗎?為何那次卻不曾聽你說過她已然懷孕的事情?”
蕭辰雲也是在看到君昊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這件事情的,那老大夫對他說官七畫已然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了,可是這其間君昊不是也來看過她嗎?
他醫術不可能會比區區一個鄉野大夫還差吧!
說到這個君昊的眉頭便立馬皺了起來,他沉吟著想了片刻之後才回答。
“你這個問題倒是問到點子上了!”
說著,他便坐在了凳子上,將其中緣由對著蕭辰雲緩緩道來。
“自從她體內那隻蠱蟲覺醒之後,隻要她是活躍著的那蠱蟲便是活躍著的。蠱蟲在她的體內亂竄,是會攪亂她的脈象的,這種脈象若非對蠱蟲習性十分了解就是再高明的醫者恐怕也是難以診斷的。這回你說的那山野大夫能診斷出她身上的喜脈純屬巧合,正是因為官七畫她受了風寒身體虛弱,那蠱蟲對她脈象的影響降到了最低,這才令他診斷出了最正確的脈象。”
所以啊!這可不是他醫術不到家,而是他總不可能在蕭辰雲跟前先將官七畫弄個半死,再挑著那個時機來給她診脈吧!
聽他又提起了長生蠱,蕭辰雲身上的氣勢瞬間便冷冽了下來。
想起那可惡的長生宮,他真真是想帶兵前去將其鏟平的心思都有了!
奈何他有這個心,可他們卻像那藏身在溝渠中的惡鼠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現,隻敢在暗處時不時地搞出這些小動作來。
如此,隻能緩緩壓下心中煩悶,蕭辰雲道。
“你可知道這長生蠱若是從她的體內被取了出來,她會怎樣?”
如此簡單的問題,君昊根本就沒有思考便答了出來。
“一個字,死!據念雪所述,這長生蠱是從娘胎裏帶出去來的,還從未有人真正將它從體內直接取出來過。若非長生蠱自願離開,那它便會牢牢地抓住宿主的命脈不放,一旦它感受到威脅便是宿主命盡之時。 ”
“那又該如何做,才能令它自願離體?”
“這個法子,恐怕就得親自去長生宮裏尋找了。”
就連念雪都隻說過要拿到長生宮的靈草,幫官七畫壓製住體內的蠱蟲不再異動。
蕭辰雲居然還想著直接將它弄出來!
君昊明白他心中的焦急,但是即便如此有些事情他總歸還是得先同他交待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