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個時候不應該趕緊想辦法逃脫嗎?怎麼會想到他?
官七畫眉頭一皺,趕緊甩甩頭將腦中的雜緒拋開,開始思考起辦法來。
一行人從殿中出來,沒有走幾步便來到了一輛馬車的跟前。
於公公正立在那車旁等候,一見官七畫的麵容他眸中的擔憂才漸漸散去。
“好了?”
這話是問那些嬤嬤的,嬤嬤們見狀自是趕緊恭敬地回答道。
“是,已裏裏外外都洗幹淨了。”
於公公聞言點點頭,甩了甩手中拂塵。
“那就扶上車,送去陛下那吧!”
“是!”
嬤嬤們齊齊應答,然後便將服了迷藥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的官七畫扶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在幽長的宮道上行走,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終於在禦政閣的跟前停下了。
禦政閣是西涼國曆來國主處理政務之地,亦是帝王平時休息的寢宮。官七畫被她們攙扶著下了馬車,被外頭寒冷的夜風吹了吹這才又從昏沉中找回來一點神識。
抬起半睜的眼睛,官七畫望著殿門前那書寫著‘禦政閣’三個大字的牌匾,唇邊忽而彎起一道苦笑。
平日裏來來往往這麼多回,她還真沒想過居然有一日自己是以這樣的姿態被送到禦政閣來。
即墨冰啊即墨冰!這是要逼著她將他們之間僅有的一絲情誼都斬斷嗎?
不容官七畫多想,沿著她平日裏走過的道路行過庭院,那些嬤嬤們並未進禦書房而是將官七畫帶著走向了建在禦書房之後的那座華麗的宮室。
那便是即墨冰的寢宮了!
這座寢宮官七畫隻在白日裏來過幾回,卻依舊還記得那宮室內奢華的裝飾,但是除了那些淺顯之物別的她卻沒有留下一點映象。這回又是在夜裏被她們送進這宮裏,光線太暗,她掀起眼皮望著四周的景致卻隻瞧見那掛滿殿中的金色紗帳,一層一層將這室內裹住,悶得人臉呼吸都難。
幾人將手軟腳軟的官七畫扶進寢宮,見殿室中無人便一齊將官七畫放置在了殿內的那張大床上。
待放下了大床兩邊的簾子,官七畫便再也瞧不見那些嬤嬤的臉了。
隻聽得殿內響起她們的腳步聲,不過片刻便朝著殿門的方向而去了。
看來,竟是連這些嬤嬤都走了!
官七畫不知道自己這一刻到底是該緊張還是害怕,但奇怪的是在她的心中卻根本就沒有這兩種情緒。
她望著眼前這一襲金絲紗帳,眼底隻餘一抹惋惜。
可惜,她以前一直都將即墨冰視作一個任性的弟弟的!
可惜,發生了這樣的事,無論結果如何他們之間終究是回不到那純粹的時候了。
感傷完了,官七畫深呼一口氣,慢慢地挪動著自己的手臂,拔下了自己頭上的一根簪子。
換了衣服,自己身上的大部分東西都被收走了,如今就隻能靠她自己看看能不能拚著智力與他周旋一二了。
算算時辰,大約應該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左右了吧!隻要撐到大丫來尋她,她才有可能逃脫。
如此想著,官七畫慢慢地合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