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殺他的人是誰麼?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蕭齊鈺!”
因為官將軍的身份實在是太過特殊,所以官將軍的死訊如今也並沒有被大麵積的散播開來。
就算官清顏這些時日裏一直潛伏在京城,可她到底也不知道那個永遠依著她的爹爹早已死去的事實。
而猝然聽到官七畫如此說,官清顏的第一反應自然是不信的。
“你說什麼,爹爹他,他死了?不,不可能,官七畫,你休想騙我。”
可官七畫才不管她信不信,繼續在她耳邊道。
“對了,除了官將軍,還有官夫人!官夫人也已然歸西,而傷她的罪魁禍首,就是官將軍啊!”
官七畫指尖微動,在官清顏那細膩的皮膚上輕輕摩擦。
“你還記得當年我對你們說過話嗎?你們這一家子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官七畫目光狠厲地將手一鬆,放開了掙紮不止的官清顏。
“不可能,爹爹,娘親,他們怎麼可能會死!你一定是騙我的,一定是騙我的!”
官清顏動彈不得,隻能在侍衛的手下歇斯底裏地朝著官七畫大吼。
可也不知為何,明明她都打定主意了不會相信官七畫口裏說出來的任何一句話,可是為什麼她還是這般的想哭呢?
眼眶瞬間濕潤,眼淚頓時便如斷了線的珠串一般一顆接著一顆地往下落。
“官七畫,你騙我!你這個賤人,就看不得我的一點好。”
官七畫被她那一口一個的‘賤人’吵得頭疼,不得已回了自己的座位離管官清顏遠了些。
“我為什麼要騙你呢?騙你又沒有什麼好處。”
她嗤笑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滿滿地灌了一口。
“所以,你就不要肖想還有誰會來救你了!因為在這世間僅僅在乎你的兩個人都已經不在了。”
以這樣一種平靜的姿態說出這樣一番話,官七畫隻覺自己的心竟然也微微刺痛了起來。
如今的官清顏,這喪家之犬的模樣,多麼像曾經被他們將軍府拋棄的她自己啊!
可官清顏到底是幸運的,當了官將軍夫婦倆這麼多年的掌上明珠。不像她,從一開始就什麼都沒有。
“你騙我,騙我!”
直到如今,官清顏落魄到這個地步,可身上卻還保持著那份天真之心。她莫非真的以為,隻要她自己不承認,官將軍與官夫人他們就會回來嗎?
當然,官七畫可沒有時間繼續同官清顏在這解釋。
努力按捺下心中的酸楚,她定定地望著官清顏,忽然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跟她說些什麼才好了。
她與她雖是姐妹,但是關係卻比這世間的任何一個人還要惡劣。
可是若要她繼續以一名勝利者的姿態在這奚落這個曾經踩在自己頭上為所欲為的大小姐,她也覺得這樣做並沒有什麼意義。
不去管那跪在地上淚流不止的官清顏,官七畫幹脆將目光落在了她身邊那個袖月的身上。
袖月雖然看著也廋了些,但是於官七畫不同,她的那一雙眸子卻是明亮的。
即便經曆了改朝換代的這種巨變,她似乎也並未受到什麼影響。
況且她也沒有像官清顏那樣,一過來便不遺餘力地在激怒官七畫,或者對官七畫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