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官七畫仍舊睡著,她也不敢離開,隻能一個人靜靜地蹲在車門處。
而這一等,便等了好幾個時辰。
……
而同一時刻,不遠處的宮城雖然入夜,但是卻並不平靜。
清冷的月光照在鳳儀殿翹起的屋簷之上,映照出一抹幽藍的光。
被蕭辰雲特意留在主殿中的念雪,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之上閉目養神。
而喜公公立在他的身邊,臉上卻帶著滿滿的憂色。
他現在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隻曉得方才入夜之前陛下突然將他喚來說他要出宮一趟,讓他在這殿中幫著伺候一下這位念雪先生。
可等到他來到這個地方,這位念雪先生就這樣閉著眼睛坐著,已經生生坐了一個多時辰了。
期間,連看都沒有多看他幾眼,更別說同他交談了。
於是,喜公公隻能百般無聊地在那坐著,坐到現在饒是定力好的他都有些忍不住了,隻能試探著在念雪的耳邊開口。
“念雪先生,您坐著累不累,要不要咱家傳人下去給你煮點銀耳湯?”
“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要咱家先為您去安排一下住處?”
“唉!你,念雪先生,這陛下今夜這是怎麼了?怎麼連侍衛都沒帶幾個,便一個人出宮去了!”
……
終究是被那嘰嘰喳喳的太監吵得耳朵疼,念雪終於在下一刻睜開眼睛,淡淡地瞟了那喜公公一眼。
“你若是再吵!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扔出去。”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無端地彌漫出磅礴的殺意,看的喜公公突然一陣心悸。
他是陛下的人,當然還是知道一些眼前這戴著麵具的男子的身份的。
早就聽說他以前好像是個殺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陛下會將這樣一個人留在宮中,但是就單單隻是殺手這個名號就足以令人心生恐懼了。
方才見他一直不說話,他還暗暗懷疑這殺手是不是徒有虛名,如今被他一瞪總算是清醒過來了。
這人,不好惹!
於是很快,人精般的喜公公便反應了過來,朝著念雪恭恭敬敬地道。
“是是是,咱家不吵了!可是,念雪先生,您這一直在這坐著到底也不是辦法啊!您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大可說出來讓咱家知道一下。有陛下的口諭在,咱家一定能看著情況盡量滿足你的。”
隨著他這一番話,念雪猛地一皺眉頭,突然察覺到鳳儀殿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閉嘴!”
“念雪先生,雖然您是陛下的貴客,但是這鳳儀殿到底是皇家的地方,豈容你造次……”
“我說,你閉嘴!”
話音未落,喜公公便隻覺喉間一涼,好像是有什麼鋒利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喉間。
待他低頭一瞧,才猛然發現,那竟然是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
一聲尖叫險些就這樣脫口而出,但還來不及讓他喊出來,念雪便突然收了刀一把敲在喜公公的肩上,將他推了開來。
“來了!”
麵具下的嘴角輕輕彎起,念雪猛地抬起頭,如此道。
“什麼?什麼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