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官七畫看看還在奮力掙紮的官夫人,又看了看那邊一身清冷的念雪,微微思索片刻後便道。
“去吧!去官將軍帶出來,還有裏麵這個女人,一起押到審訊室去,我想兩個人一起見。”
“是!”
因為要將兩個人都帶來需要一點時間,所以最後還是官七畫先來到了那處位於天牢深處的審訊室。
審訊室雖然壓抑,但是地方還是挺大的。
官七畫端坐在那把幾乎快褪色的椅子上,冷然地打量著眼前那一排排列的整齊的刑具。
這天牢據說是當初鳳溪國建國之前便設下了的,這麼多年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的血液澆灌過。
當然,這也是官七畫以前來過的地方。
當日經曆的那些酷刑直到如今都還是她心底的一個噩夢,可是奇怪的是沒來之前她覺得恐怖,可是等她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長久以來縈繞在心底的那陣恐懼,卻又奇跡般的消散了去。
望著那一排排她曾經也經曆過了的刑具,她卻忽然覺得,這地方好像也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可怕。
就如同今日麵對官夫人,她原本心中是如何的恨她,在沒有見到她之前她隻想將她摁在腳下狠狠踐踏。
可直到今日見到官夫人,官七畫才發現見到她之後自己的心中竟然並沒有起到什麼波瀾。
其實也對,一個從來就不將她放在眼裏的人,她又何必將她放進自己的眼裏。
“娘娘,人帶來了。”
想到這裏,從審訊室門口傳來的一陣聲響亦成功地將官七畫拉回了現實。
隨著那獄卒的一聲報備,便有同樣身著黑甲的侍衛一前一後將官夫人與官將軍雙雙押了進來。
官七畫隻得定了定心神,撐著身子在那桌子前坐好,一雙眼靜靜地望著這正被獄卒們用麻繩雙雙捆在她跟前的兩個人。
“好久不見啊!官將軍。”
許是覺得官夫人太吵,獄卒們早在將官夫帶來之前便不知從來尋來了一塊烏黑的抹布堵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如今見著自家夫君與官七畫交談,她即便心中不甘卻也隻能幹看著。
而官將軍,顯然就要比官夫人鎮定得多了。
他也並未怎麼胡亂掙紮,就那般隔著一丈的距離與官七畫對視。
良久,他的眸光微動。
“官七畫,你現在,很得意嗎!”
到底是當過大將軍的人,即便身為囚徒那一雙眼睛中迸發出來的威嚴卻也不是官七畫一時能抗衡得了的。
於是,官七畫便懶得同他對視了。
“自然是沒有將軍得意,明明已經身陷囹圄但是膽子卻還是這麼大。”
官七畫朝著青畫招招手,便立刻有人將旁邊的茶壺和茶杯奉到了官七畫麵前。
到底不是在鳳儀殿中,這茶水是涼的。
不過官七畫也不在意,倒了一杯水,一邊和官將軍胡亂聊著,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茶。
“官將軍,明人就不說暗話了,我今日來尋你,是為了給一個人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