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七畫漠然地瞥了她一眼,繼續在馬車中端坐,並未再急著下馬車。
而那邊的陸老爺聽見自家夫人的聲音,神識也是一凜,知曉不能讓官七畫當場露餡,於是便先她一步下了馬車。
“夫人!”
那陸老爺下了馬車身形都還未穩便急急走上前來,伸手將自己夫人拽到了自己身側。
而待到此時,官七畫才循著時機慢慢悠悠地從馬車中下來。
抬頭,外麵既是碧藍的天。
官七畫深深地吸了口氣,唇邊凝出一點冷笑。這久違的京城空氣,還是如當初她離開一般,從未改變。
“爹爹,娘親!”
官七畫臉上戴著麵紗,幽暗的目光瞟過陸府門前那一票守著的家丁。微微思量片刻,她還是裝模作樣地同陸老爺與陸夫人行了個禮。
當然,旁人隔著一層麵紗看不穿官七畫是冒充的陸小姐,但是身為母親的陸夫人卻又如何會辨認不出。隻憑著官七畫那異於陸茗香的聲音,陸夫人便察覺到了不對,正要張口詢問。
然如今陸老爺同官七畫可謂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又怎會容她不明就裏捅破窗戶紙。
趕忙一把捂住了自家夫人的嘴,陸老爺眯著眼睛道。
“旅途勞累,走,有什麼事還是一家人回府中再說吧!”
說完,陸老爺亦給官七畫使了個眼色,帶著官七畫與不明就裏的陸夫人匆匆走進了陸府的大門。
待到回到陸府廳堂,陸老爺又將守著的家丁與下人統統支走,他才放開那捂著陸夫人的手。
“老爺,你……她,她到底是誰?”
許是察覺到事情仿佛並沒有那麼簡單,陸夫人的臉色頓時就不好了,連著看官七畫的眼神中都帶上了警惕。
“夫人,記住,此事可萬萬不能讓旁人發現啊!”
陸老爺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官七畫,然後才咬一咬牙,在夫人疑惑的目光中將一切托盤而出。
而官七畫便冷眼立在一旁,看著陸夫人的臉色越變越難看。最後聽到自家的寶貝女兒還被扣留在山匪手中之時,陸夫人兩眼一翻險些就這般暈了過去。
而在這種敏感的當口,官七畫又怎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伸手一掐陸夫人的人中,官七畫在她身上的幾處穴位上點了點,便成功地替那陸夫人緩解了氣血的停滯。
陸夫人幽幽地轉醒,最後看清眼前扶她的人是官七畫,卻又一把將官七畫給推了出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扣下我的女兒!到底是誰家父母這般喪盡天良,生下你這樣的禍害!來禍害我家本本分分的小娘子!”
陸夫人再怎麼有教養也敵不過自己那拳拳的愛女之心,知曉愛女受苦又怎會對她這個罪魁禍首有半點好臉。
而被人這般責罵,官七畫倒也沒有生氣,隻淡淡地掃了一眼自己手上方才被陸夫人指甲劃出來的紅痕,幽幽道。
“陸夫人,您女兒的安危,可就掌握在你們二老的手上!隻要你們配合,她肯定是吃不了虧的,但若你們不配合,那後果我也是不好說的。”
威脅之意盡在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