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鈍的神經在恐懼的刺激下還是以它最快的速度恢複了清明,官七畫愣了片刻終是想起來了這一趟西北之行蕭辰雲帶她過來的真正目的。
若說是方才與白狼爭鬥受了傷,以她對血腥味的靈敏察覺度,她應該早就發現了不可能讓蕭辰雲瞞著她這麼長時間。
若不是受傷了,那麼蕭辰雲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那也許就是潛藏在他體內的毒發作了!
雖然一點都不希望是這樣,但是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想到這裏,官七畫的呼吸頓時便急促了起來。
在黑暗中摸索到蕭辰雲的手,官七畫指尖顫抖著最終還是點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脈象浮亂,不像是因為受傷,也不像是因為受寒,這樣的脈象確實與之前在王府那次官七畫為蕭辰雲診斷出來的脈象完全一致。
他當真是毒發了!
好死不死,正好挑在這個地方,挑在這個時候,明明一路上什麼事都沒有的他竟然就這樣毒發了。
官七畫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她現在隻想抬頭問問老天,他到底是想搞什麼幺蛾子。
“不行,我得趕快幫你解毒!”
怎能讓蕭辰雲一直躺在這裏?
官七畫雖然慌亂,但是到底在腦中還是理智占了上風。
低下頭,官七畫趕忙將蕭辰雲從雪中刨了出來。
使著吃奶的勁將蕭辰雲拖著來到了一邊的石壁之前。
石壁冰涼,官七畫深知這種時候是萬萬不能讓蕭辰雲再受凍的,於是便咬咬牙褪了自己身上的狐裘貼在石壁上然後才將蕭辰雲推了上去。
寒風裹挾著細碎的雪屑朝官七畫的周身湧來,官七畫隻覺得自己身上似乎四處都在漏風。身上原本的暖意在一瞬間便在這西北的風中被褪得幹幹淨淨。
官七畫被凍得縮起了身子,但是她手上的動作卻是一刻都沒有停歇。
抱著自己瘦小的身子,官七畫哆哆嗦嗦地在旁邊尋了些樹枝架在一起想要生火。
然而這在雪中被暈濕了的樹枝又哪有這麼容易能被點著,官七畫拿著火石試了許多次竟然連點火星子都沒有點出來。
可是看看那邊蕭辰雲已經越來越沉寂的胸膛,官七畫又哪敢在這樣的事情上耽擱太久。
於是咬咬牙跺跺腳,官七畫伸出冰涼的手探進自己的衣領中,摸索著一把從衣服裏抽出來一件繡著五瓣蓮花的月白色小衣。
哦!那是她貼身穿的肚兜!
官七畫眼中閃過一陣不自然,但是動作卻半點猶豫都沒有,利索地就著那件肚兜將火給點了起來。
有了引火的東西,那些樹枝也終於被官七畫給點著了。
火焰不大,但是卻足夠照亮著一方小天地了。
有了火焰,看得清周圍的事物,官七畫心下稍安。
吸了吸鼻子,從身上找出自己從不離身的銀針,官七畫從裏麵抽了三根分別封住了蕭辰雲身上最主要的幾處大穴。
然後便翻看包袱中,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能派的上用場的東西。
但是卻沒有啊!
官七畫翻遍了包袱,除了幾瓶傷藥之外,她好像就沒有再帶些什麼真正能夠用來給蕭辰雲祛毒的東西了。
知曉蕭辰雲這陣子有可能會毒發,所以在一路上官七畫還是備了不少藥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