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奇才1(2 / 3)

據他早期的一個研究生詹姆士·布雷迪回憶:“由於我們聽不懂他講的是什麼。隻好注視他如何抽煙。我們老是想看他鬧一次笑話,拿手裏的香煙往黑板上寫字,而拿粉筆叼在嘴裏當煙抽,但卻未能如願以償。”

許多學生不得不向當時的物理係主任勃爾基反映意見,但勃爾基相信奧本海默自己已經察覺到這一點,可以等待他自覺地改進。

果然,兩三個月之後,他開始了解他的聽眾,放慢了進度,肯花力氣把各種概念之間的關係講清楚。雖然他後來並沒有變成一位受到普遍歡迎的講課教師,但他很快就吸引了一小批最優秀的學生,他們認為奧本海默是前所未有的最能引人入勝的教員。

對此,奧本海默自己解釋道:

在開始階段我並不是在講課,也沒有想吸引學生,而實際上隻是在宣傳一種理論,即“量子理論”。

我非常喜愛這種理論,還在不斷地研究它,這種理論的全部內容還並未被人們完全認識,但它確實是異常豐富的……

到了加州以後,奧本海默依然嚴厲,愛批評別人。他能很快地看到並抓住問題重心,於是對其他無法與之匹配,或是方法不同的人,就持以高傲或輕視的態度。

後來擔任美國原子能委員會主席的格倫西伯格曾抱怨說:“在你的問題還沒有說完之前,他就打斷你了。”

他常說類似“夠了,我們知道你的問題了,我來回答你”之類的話。他會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高標準強加給別人,這使他得罪不少人。

不過,他也同時鼓勵、啟發一群物理係的研究生,他甚至讓他們叫他“奧本”,那還是在荷蘭萊頓大學時,別人為他取的綽號。而他的研究生們逐漸把這個綽號演變成了“奧比”,之後人們稱他的這些研究生為“奧比的男孩們”。

奧本海默的一位同事談道:“奧本海默覺得與同輩建立關係是件十分辛苦的事,除了一兩位同輩他十分尊敬,例如愛因斯坦,至於其他人,他就有相處上的困難了,但他對學生卻完全不同,他喜歡與學生打成一片。”

奧本海默常常和學生們泡在一起。“我們做任何事都在一起。”埃德溫·尤林說。

星期天早上,他經常光顧埃德溫的寓所,一起共進早餐,一起聽收音機播放的紐約交響樂團的演奏。

“人們能從與他的交往中獲益。當你問他問題時,他會花數小時甚至直到半夜與你從不同的角度去探討。”

他會邀請攻讀博士的學生和他一起執筆撰寫論文,並確保在論文發表時所有參與者都署上了名。

有一位同事說:“對一位著名教授來說,找一些學生為他做這些苦力是很容易的,但奧本海默和同學們一道解決問題,並給予他們應得的報酬。”

奧本海默獨創了一種開放式教學法,鼓勵所有的同學相互交流。在他所住的萊克特樓119號的房間裏,經常會有八九個研究生或六七個博士生坐在椅子上,看著奧本海默在他們麵前來回踱步。

他逐個指出他們論文中存在的問題,並讓每個同學對自己的論文做出評價。通過集中討論學習物理學時的難題,奧本海默給同學們營造了一種站在未解之謎邊緣上的感覺。

1934年,在5個被國家委員會授予獎學金的學生中,有3個被選在他門下學習。

耕耘在伯克利

在歐洲的時候,奧本海默就常和同學提到一個夢想,他在美國想建立一個全世界數一數二的物理研究中心。

他把這項工作視為征服“沙漠”,對他來說,美國各大學在科學上,特別是在物理方麵,缺乏交流而且過時的研究方式就像是片學術荒漠。現在,在伯克利這片待開墾的土地上,他終於可以無拘無束地投入全部的熱誠,充滿希望地耕耘,以實施自己遠大的抱負了。

那時,全世界的物理學家們掀起了解決同一問題的競賽,而且非常激烈。在競賽中,奧本海默被證明是多產的選手。他和他的學生一起攻克了一個又一個難題,有時比其他的競爭對手提前了一兩個月。

他的一位同事回憶道:“那真是令人驚奇,奧本海默和他的團隊在這場競爭中攻克了這些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