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曾經偷偷的想過,那個點亮李諶心中光芒的人是誰,他猜測會是那個女人,那個背叛了他的主上的女人,他也曾想過會不是諸葛成空和李踐這樣他信任的人,想了那麼多人,光隻有兩個沒有想進去,一個是自己,還有一個是李諶。
想了那麼多,猜測了那麼多,沒想到最後讓他掙脫了這副枷鎖的人,是他自己。光呆傻地望著那雙重新泛射出萬丈光芒的眼,心中慢慢湧起了熱燙的歡悅情緒,果然,果然,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怎麼了?傻了?”
一隻手在他麵前搖了搖,語氣裏帶著調侃。光愣愣地看著那個人。那個彷佛新生了的人。
“光?”李諶疑惑地問,“剛才摔傷了?”
光急忙一躍而起,“沒有,主上,您……沒事吧?”光擔憂地望著李諶。
李諶淡然一笑,這笑容裏似乎多了點以前純粹的冷漠,也好像拋開了隨時用演技來掩蓋自己的本性的麵具。這笑容,更多的是一種淡然,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高傲淡然,天生的尊貴氣質在這淡然的麵容下顯得那樣魅惑人心,讓人不由得為之心之所向。
“沒事。”搖搖頭,李諶走上官道,來到踏雪身邊,拍拍踏雪的頭,微微笑道,“踏雪,謝謝你救了我。”
踏雪長嘶一聲,撒嬌地蹭蹭李諶的胸口。
光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主上和一匹銀白色的馬兒聯絡感情聯絡地不亦樂乎。
青州——
飛揚的紅色裙擺,金色的鳳冠,絕美的麵容,這個女子,無疑出眾的有些讓人瞠然,覺得不屬於人間。高貴得不可侵犯。
“主子,三天前,有人冒死衝出青州傳信,八百裏加急,估計京城已經派人過來調查了。”鳳竹的聲音依舊和以往一樣不溫不火,卻充滿著讓人信服的理性。
鳳忘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淡漠地把玩著半塊玉玨,好像上麵有著什麼很讓她著迷的東西似的一再一再的撫摸摩挲。其中的溫柔蜜意,竟是比對她自己還要溫柔上幾分。
“主子!”鳳竹眼中冒出火花,“這事您應該早點定奪,這個所謂的欽差很可能給鳳族帶來危機。”
“咦?”鳳忘憂疑惑地望向鳳族,如兩冰敲擊的冰冷音色裏明顯露出不解地困惑來,“你什麼時候對人類這麼的懼怕了?”
“主子!”鳳竹看著對人類滿臉不屑的鳳忘憂,腦袋有點疼,很想對鳳忘憂大吼,鳳族就是被人類給摧毀的,可是她不能說,她本能的感覺到這個珠子有點不對勁,這個人,甚至不像她的主子。可是不管是血脈還是其他,與主子無異,實在要說有點差別話,就是……就是,好像忘記了李諶這個人。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鳳忘憂鳳眸微挑,冷冽之氣散發,“我不想聽了。你出去吧。”
連驅逐令都嚇了,鳳竹還能說什麼,隻能默然退下。
剛撩開竹簾子,一個身穿白色錦衫,風度翩翩的俊俏青年已經往她這邊迫不及待地走來。
鳳竹好像是看到的不是俊美的青年而是瘟疫似的後退一步,俊俏青年也不在乎鳳竹明顯的嫌隙,睜大眼睛望著紫竹,一臉的期盼,“鳳竹姑娘,鳳姑娘願意見我了嗎?”
“子君儒,主子很忙,沒時間和你花前月下,你還是回家去吧。”厭惡地說道,鳳竹繞過青年就要離去。她根本就沒有把子君儒想要見鳳忘憂的事情傳達給鳳忘憂。
“鳳竹姑娘~~我深愛著你家小姐,求求你,你就發發慈悲幫幫忙吧。”青年急忙擋鳳竹,深深地鞠躬一禮,舉止間的貴氣讓旁的女子瞧了定然是兩眼冒著星星,盡入囊中了,但是鳳竹,完全是一個例外。
“什麼姑娘小姐的,你以為你在唱戲啊?”鳳竹毫不客氣地推開這個酸腐書生腳步一頓,人已經往前閃出去了。不是旁的,正是鳳渡術。
子君儒瞠目結舌地望著鳳竹消失在自己麵前,一張嘴巴張得大大的,別說風度,就是正常的禮儀之態都沒有了。
失望傷心垂頭喪氣的子君儒轉過身悶悶不樂地準備離開。
“君儒少爺。”一個柔美的聲音傳過來,子君儒認出來是鳳儀的聲音。頓時眼前一亮迅速上前幾步行禮道,“鳳儀姑娘。”
一身雪衣的鳳儀抿唇一笑,望向子君儒地眼神裏隱隱藏著愛慕。
“鳳儀姑娘,你這是要往何處去啊?”子君儒明知故問道。鳳儀進來鳳忘憂的正苑,不就是來找鳳忘憂的嘛。
鳳儀眼神黯淡了點,旋即又恢複了光彩,“婢子這是要去找主子。”朝子君儒微笑,鳳儀忍著心裏的疼痛傷感,善解人意地輕柔問道,“君儒公子要鳳儀幫您傳達一下什麼話給主子嗎?”
子君儒眼睛登時亮起,熠熠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