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真的遇上了,遇上了一個很迷糊,很可愛,我很喜歡的女孩。她還很膽小,從來不敢一個人走夜路,就算是在學生眾多的校園裏也不敢。她也善良,會為一隻死去的流浪貓哭泣。她的朋友告訴我哥們,說她對我有意思。我聽到後特別高興,想說什麼時候那個小傻瓜才會過來跟我講呢?”
“於是我幾乎天天往她常去的地方跑,製造各種的巧合跟她見麵。女生都喜歡緣份這一說,我樂得製造更多這樣的緣份。我們每天都會見麵,她總是喜歡嘰嘰喳喳的講很多的小趣事,我看著她熱烈的講著那些索碎,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有耐心,願意聽她一直講下去。那個時候她的臉總是紅撲撲的,很可愛,可是她就是不說她喜歡我。”
可可嚼著丸子,嚼著嚼著就感覺不太對味了。學長,現在跟她說這些,合適嗎?轉念又一想,人家剛都幫你排憂解難了,她聽他傾訴一下又有什麼不可以。而且,聽陸野的語氣,那個很可愛的女生應該就是那個鄰校的那個吧。到最後,他們還是分手了,學長一定很難過。
可可善解人意的把燙好的菜夾到他碗裏。
陸野看了可可一眼,可可回以一笑。他的眼神又定定的放到了冒著熱氣的碗裏,笑容艱澀。
“她不是很自信,尤其是在感情方麵,還很遲鈍。她一直不來,我急了,既然我等不來她,那我就主動去找她好了。可是我和她之間好像總是狀況百出,每次和他她單獨出去,總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麻煩事,來打斷我的話。”
“後來,我要畢業了,我知道我們要是再這樣下去,遲早錯過。所以我計劃了好久,在臨畢業的時候,我決定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跟她告白。我利用學生會的身份,在校園廣播裏為她唱了一首歌。”
那是一個臨近夏日的午後,還沒有正式的進入夏季,但是C城已經熱了起來,正午的太陽曬在水泥地上,曬得大家都隻願意躲在室內。陸野跟當天的廣播員串通好了,趁著中午沒什麼人,溜進了廣播室,想為心中的那個女孩親自唱一支歌。
沒有伴奏,低低沉沉的男音單調的透過廣播站的喇叭傳遍了整個園區。不是準備得不夠,而是他不想因為播放比收音好的校園廣播而被伴奏壓住了他自己的聲音。
輕輕淺淺的男低音夾著柔柔軟軟的歌詞在校園裏傳播,羞澀又甜蜜。那是年輕的少年最為輕狂的時候,也是最肆意的時候。那個時候,青春飛揚,在最後的白襯衫和白球鞋的年紀。快要畢業的大四生還賴在母校,做著最後的答辯。為他們心中最最單純美好的愛情努力著。
一曲終了,世界寂靜。
少年的心情激蕩又寧靜。
“大家好,很抱歉耽誤大家一點時間,我是XX係XXXX班的陸野,馬上就要畢業了,今天唱這首歌,是想對我心裏的那個她告白。對她說一聲,我喜歡你……”
後麵好像還有一大段的話,他不記得當時他有沒有講出來,那是他準備了好長時間的稿子。可是因為緊張,他幾次差點咬到自己舌頭,也是因為太緊張,那天的好多細節他都記不清了。隻知道,她沒有來。
他等了她好久,她還是沒有來。
他在廣播裏那麼大聲的念了她的名字,可是她卻沒有來。
沒關係,他想。她一定很感動,之所以沒有來隻是因為害羞,現在廣播站外聚上來好多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她那麼膽小又容易害羞。也是知道她會害羞,他故意沒有在廣播裏約下一次見麵的地點。
他等她,等著她過來跟他說一句:我也喜歡你。
他想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小臉一定也是紅撲撲的,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紅。發著光的眼睛看著他,然後又羞澀的低下頭,盯著腳尖,等著他去擁抱她。
幻想是如此的美好,現實卻又是如此的殘忍。
她還是沒有來。
一天,二天,三天。離他浪漫又動情的告白整整過去三天了,他還是沒有見到她。她不僅沒有來找他,還消失了三天,讓他也找不到她。
再碰到她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了,她笑得還是那麼燦爛,燦爛的和他打招呼,就像過去的那兩年裏一般,沒有一絲絲的變化。他很難過,原來她並不喜歡他。然後他又發現,原來她對誰都是笑得那樣的燦爛,他對她並不是特殊的存在,是他自己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