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她的身份便是和月靈兒一望,都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罷了,有所不同的是,月靈兒有身孕,看起來更像是夫人,而她,則像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之人。
“公主?”猛然間,一個輕靈的女子聲音飄來。
但聽得帳外有女子聲響,劉蔓櫻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立刻反應了過來,是月靈兒的聲音。她輕呼了一口氣隨即得體應道:“進來吧!”
“公主,你可還好?”月靈兒依舊是那一派楚楚可憐的模樣,甚至眼眶下還清晰可見紅透的淚痕,“對不起,我……”
“行了,你別說了!”劉蔓櫻急匆匆地就回了一句下來,此時此刻,她也真是無心聽她講這些個為了愛所作的瘋癲事情,她徑自別過頭,將目光移向遠方,“你要解釋的東西我都知道了,也不曾打算怪罪於你,你莫要有負擔,現在還懷著胎兒,應當好好休息才是。”
依照劉蔓櫻的性子,本是想好好訓斥一頓的,但想了想,她畢竟還懷有身孕,又曾經救過自己的性命,也便隻是忍忍算了。
眼見著月靈兒一直低垂著頭,楚楚可憐地撥弄著自己的披散在肩膀兩側的發絲,蔓櫻心下也軟了起來,執了她的手微微一笑,稍稍歎聲道:“快回去吧,我現在身子不好,不適合與你呆一起,胎兒需要一個非常安靜的環境!還有……日後無需再公主公主叫了,顯得生疏,直接稱呼姐姐便可以了,畢竟你我認真算起來也是妯娌的關係”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將她與啟睿之間的關係推脫地一幹二淨,而她這樣做的意圖自然也十分明顯,隻是在表明自己的心跡,讓她能夠徹底打消對自己的疑慮罷了。
“不不……不是!”月靈兒當下一顫,頗有些艱難地抬起頭來,臉上露出難色,原本紅潤的麵色也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劉蔓櫻眼眸精明地一轉溜,緊緊鎖住她不自在的容顏,尖銳的眼神仿佛要直接穿過她的瞳孔,看到她的內心深處,隨後極有魄力地開口問道:“莫非……夫人還嫌棄不成?”
月靈兒趕忙回過神來握住她的手,認認真真道:“自然不是的,姐姐願意寬諒靈兒,靈兒自然是高興還來不及的,哪裏還會嫌棄,隻是靈兒有一事,著實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吞吞吐吐,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劉蔓櫻話說的很直,她明白的很,月靈兒既然能說出這句話來,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的話她一定會說的。
“昨晚姐姐還在昏睡之時,我看到有霍將軍抓到了一名鐵麵男子!”月靈兒緩緩抬起頭來,眸光流動,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劉蔓櫻聽了之後的每一個神情變化。
“鐵麵?此人我倒是還有些印象,不是王爺身邊的人嗎?不過這似乎也和我沒什麼瓜葛,我與他總共也才不過一麵之緣!”劉蔓櫻想了想,非常冷靜地說著,他們自己人窩裏鬥起來了幹得著她什麼事情。
“問題便出在,霍將軍根本不認識此人,而且他武藝高強,不論是武功套路還是言談舉止,根本就不可能是王爺府上的暗衛!”月靈兒想起昨晚的事情,也是一陣揪心,那鐵麵男子殺氣重重地衝進來找劉蔓櫻,若不是自己想出了那個法子,估摸著想要拿下他定要動用大陣勢了。
“既然不是王爺府上的暗衛,能單槍匹馬闖進軍營的,自然也是個中好手了,隻是不管他有多厲害,不都已經被拿下了嗎?”劉蔓櫻草草應對,隻是心中無由地生出一股不平之感,雖然那鐵麵欺騙了自己,可畢竟從未傷害過自己,大抵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吧!
“姐姐可知他是怎樣被抓住的嗎?”月靈兒睜大了眼睛有些詭異地說著。
“可惜我對他的事情並不是很有興趣,妹妹還是請回去休息吧!”她知道月靈兒這般說法,此事定是與她脫不了幹係了,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聽,劉蔓櫻不過一介弱質女流,不想再去承擔過多的東西了。
月靈兒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點了個頭告退,正要走到營帳邊上的時候,忽然頓住了腳步說:“我聽說他似乎是個極有名的殺手,好像叫什麼漠北的!”說完最後一句,她轉身離去。
是的,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有時候話說一半,遠遠要比說的過於透徹要更有效果!
沒有人看到,這個一臉無辜的女子在出了營帳之後竟是嬌媚一笑,不,應當說是笑得諂媚笑得……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