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睿一怔,這話本是無心之語,話一出口,又被她這麼一數落,自己的心亦是倏然一沉。他解釋:“陵兒,是我不對,不過真的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那些曖昧的言語,在愛人之間不是很平常嗎?”
劉蔓櫻抬頭看著他,他的神情,他的眼神,都好真好真,真到她都不能用言語來會對,無奈之下,她迅猛地站起身,緊緊咬著唇,不敢回頭看他一眼,便匆匆跑到門外,背部緊緊貼著門。
裏頭啟睿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門口,正要拉門,卻被劉蔓櫻大聲喝住,“不要開,你若開了門,我更是無言麵對你,這樣的日子會將我逼瘋的!”
“陵兒,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方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忽然間卻是……你若是有什麼事,該告訴我才是,我是你的男人!”啟睿已經按在門上的手終於又給尷尬地放了回去,他麵上靜靜地看著門外削瘦的影子,心頭說不出的憋屈,似乎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點什麼,但他還是等著她開口,隻要她說,哪怕是假話,他都願意深信不疑。
劉蔓櫻仰起了頭,將已經溢出來到眼角邊上的淚水又給活生生地倒流了回去,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換了一口氣,語氣極力地平緩道:“你是我的男人,可……卻並不是我唯一的男人,這樣說,你明白嗎?”
啟睿眉目一皺,氣息也急了幾口,甚至能夠隱隱約約看到他額頭上爆出的青筋,他極力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至少不讓門外的女子察覺出來他的惱怒,他的憤恨。
此時此刻,他並不怪她,隻是怪那個用了他心愛女子的男人,也怪自己,為什麼還是沒有護她周全。
啟睿靜靜地問道:“那個人是誰?”
蔓櫻斜睨著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一抹抹淚水難以抑製地淌了出來,她的小手緊緊捏著拳,又覺著十分難受,轉移了位子,將原本平整的裙子捏的皺巴巴的,才開口道:“我以為你命不久矣,我以為你危在旦夕,我以為解藥隻有他有,所以我去找了他。他沒有別的要求,隻是,隻是要我陪他一夜,便將能救你性命的解藥交給我,所以我……”
“所以你便將自己也搭了上去?”啟睿極其淡然地說著,盡力不讓她看破此時此刻自己幾乎想要拔劍便將那人斬成肉醬的衝動。
劉蔓櫻不作言語,她怎能說得出口,隻需要一閉上眼,便又會想起那晚不堪入目的場景,即使那晚她很麻木,隻是機械地隨著他高潮的技巧高潮,但一想起來還是會覺得無比地惡心。她無力的倒在地上,癱做一攤。
啟睿自然看得懂她的心思,瞧她這般難受,他簡直快要瘋了,搖搖頭,“陵兒,我不會怪你的,永遠都不會,更何況你還是為了我。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快快樂樂的,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他盡力地溫和了語氣,慢聲慢語地和她說著,隻是希望能化解她的心結。
“不,不好!”劉蔓櫻帶著哭腔,哽咽地說著,“原本,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都不曾打算告訴於你,隻是時至今日,我真的無法隱瞞,愛情容不得一點不忠!”
啟睿在門內聽著,一笑道:“那你是不是也恨慘了我,因為我也對愛情不忠了,還不是一次,甚至已經讓別的女子懷了身孕,那我是不是也便再也沒有資格得到你了?”
“不,男人與女人不一樣,不一樣的!”劉蔓櫻嘶啞著嗓子道。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同樣的錯誤,男子犯了,那便是可以寬恕的。俗話說,男人對女人往往容易朝秦暮楚,而女人對男人則是會朝思暮想的,所以男人愛上女人後,他會作詩,而女人愛上男人後,則是會做夢!
啟睿看著她,急切搖首,他道:“陵兒,平日裏你不是絲毫不輸給男兒家的嗎,為何在這些問題上卻又這般想不真切?你……隻是太要強了!”
“人人都說女孩子不要太要強、太獨立、太厲害,不然就不會招人喜歡。可是,我若不堅強,不獨立,不變厲害,誰會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伸出援手?”她黯然地垂下眼,囈語一般咕噥了好一會兒,這才抬起頭來,落寞地看著遠方:“你有更適合你的人,總之我不好!”
她一口氣說完,眼中的淚滴已經嘩嘩地落下,雙手一擦,堅強地跑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