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思慮地太多了,你忘了,你可是有一件極其鋒利的法寶啊!”她說著,眼睛似有所指地盯著她的肚子,無聲地一笑,“自古以來,母以子貴,有了這個法寶你怕什麼?”蔓櫻口口聲聲法寶二字掛在嘴邊,卻不知自己說出這二字時候的語氣,聽起來是有多少的要人命,於三分嚴肅之中帶著七分嘲諷!
靈夫人聽著,也不知怎麼的竟然隻是覺著毛骨悚然,孩子,真的可以成為她用來牽製他的寶貝嗎?莫說是他了,就是她自己都不確定,或許他連多看幾眼都不會吧。靈夫人冷嘲一聲,“也許我與他的親生骨肉在他心裏的地位還比不上貴人與皇上所生的孩子在他心裏的重要性!”
“莫要亂說了話,王爺他忠君愛國,就是真偏心皇上的孩子些,也隻能證明定王的忠心而已!”她幾句輕描淡寫便衝散了靈夫人畫裏的醋味兒。
“不,纓貴人,您明明就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再明白不過的了。您是不是不相信我,所以怎麼都不願意對我說您與王爺的事情?”這靈夫人問的話語一句賽過一句的直白,直至後來竟是直愣愣地揪著劉蔓櫻的手來問,似乎今兒個不問出個子醜寅卯來是絕然不會罷休了的。
“好了,夫人今天糊塗了,本宮也該回宮了!”劉蔓櫻失聲打斷了她的話語,這女人一旦涉及到了情感的問題,便不能再理智地思考一些平日裏極為普通的事情,譬如此時的靈夫人,言語之中哪裏還有當日初見時候的靈動!
“等等,纓貴人,王爺他傷得很重!”她誤以為劉蔓櫻沒有聽清楚她前麵的話語,這才又哆嗦著嘴給重申了一遍。
“本宮會告知皇上的,讓他多多體恤定王!”劉蔓櫻麵上不過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轉了身子,眼眸中溢著險些就掉了下來的淚珠兒,她又何嚐不想去看看他,隻是現在皇帝已經知曉了他們的事情,自己若是再不加小心,動輒便是殺身之禍啊!
“可王爺想見的就是你,就是你!”靈夫人在身後嘶聲喊道,“這一次他中了毒,在軍中都不知能熬到及時,喬姑娘傳訊來,他就想見你!”
“他……人可還好?”蔓櫻的心都忍不住一顫,他中毒了嗎?不不不,他是怎樣精明的人,談笑間,能將任何人都踩在腳底下,他這樣的人,向來隻有他算計別人的分,常人怎會暗算的了他?
“娘娘,既然您也是關心他的,為何不能去看看他,王爺真的很想您……”
“去看他,談何容易?”劉蔓櫻一抹苦笑自唇邊層層泛開。
“隻要您想,沒有什麼能難倒您的,即使是在宮闈之中,定王不是也照樣進來與您相會嗎?”靈夫人含著淚說出了心中所想。
“江山與美人間,他要的是後者!”劉蔓櫻並沒有直接去回答她的問題,不過是用一個委婉的方式告知她自己的心思。
靈夫人很急切,眉間似乎有揮之不去的陰雲,似乎是萬分焦急卻又無可奈何的忍耐,“可天下紅顏,他隻戀你!”
劉蔓櫻不屑的嗤笑,“但他的王妃叫韓司渝,他的子嗣正在你的腹中孕育著,還有依人,跟了他多少年?”
啟睿是個懂情的男人,這一點她是絕不會否認的,但他絕不是一個癡情的男人,他可以隻有一個最愛的女子,但卻也可以有很多個喜歡的女人,那些,也許與愛情無關,卻絕對難逃風月剪影。
在他心中,絕不會真的隻和他口中所說的那樣,你若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便給你!
而她,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幻想!
“定王是北伐軍的主帥,他的安全是何等的重要,尋常人根本傷不了他!更何況,京都距離大梁是也不是一日兩日的腳程,後宮嬪妃私自出宮,那是要犯死罪的,本宮自己倒是不打緊,但畢竟本宮並非孑然一身,還有一個家!高堂尚在,夫人叫本宮如何不顧他們的安危?”眼見這靈夫人已經有些哽咽起來了,劉蔓櫻隻得含笑搖搖頭,“夫人見過的人少,很多事都還不明白,趕緊回去安胎吧,在這宮裏千萬不要隨意走動了!要知道,這宮裏絕不是個你不犯人人便不犯你的幹淨地兒!”
她快步離開,第一時間便找了人詢問前線的情況,得來的結果卻是一個個的搖頭。前線的情況雖是軍情,但這種舉國關心的大事,總會有些風聲傳來京都的,更何況這裏是宮中,每個人都將極大的希望寄托在前線的定王身上。一問三不知,恰恰是最大的疑惑點所在。
“本宮要去見皇上!”這夜,她一襲紅衣,正是當年在大梁宮中的樣子,化了原本便屬於自己的少女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