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蔓櫻的眼睛有點泛紅,但表情仍然冷漠如冰,甚至還帶著許多不該有的埋怨之意。
碧霄忽而捧著腫脹的臉,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反駁才好。
“碧霄姐姐,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雀兒一瞧,趕緊跑過來想瞧瞧她,誰知話還沒說完,裏頭的纓貴人便傳來聲響道:“是這賤人自找的,都不必去理會她,都給安分點,若再敢這般,小心你們的一身好皮肉!”
碧霄一把便推開了雀兒,哭著跑了出去。
因為……
紙條上寫著:禦花園中,巧誘韓鐵山來此,小心!
天知道此時此刻端坐著的冷漠女子有多想出去瞧瞧她的臉,碧霄這丫頭平日裏總是將蔓櫻放在第一位,這一次一定也不會例外,依照她的小性子,定然不會多顧及自身安危的。
她長歎一口氣,終是站起了身子走出來,一不小心便走滑了,一跤摔下,眼瞧著快要和滿地的碎玻璃碰麵,還好自己手腳算得靈活,單手撐住了自己的身子,瞧著,滿手的鮮血,門外的宮人眼神兒都看傻了。
瞅著眼前眾人呆若木雞的樣子,秦雪沁最先跑出外頭去給劉蔓櫻拿金瘡藥,而蔓櫻則正好,有了一個發火的緣由。
“貴人,奴婢知錯了知錯了!”在最前頭站著的宮女反應倒是機靈了,趕緊跪在地上求饒。
“是是是,奴婢們以後一定會小心照顧貴人的,貴人恕罪!”聞言,另一個宮人也跟著跪了下來趕忙求饒起來,一直低著頭連話都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哦?本宮倒還真是沒有看出來你們對本宮都如此忠心耿耿!”她說著,繞著這些個宮女轉了個小圈子,眉目之中盡是不屑。
忽然她“啪”地一聲,一計耳光清脆地打在了後麵一個開口的宮女臉上。
隨即,在眾人的驚恐氣氛下,她輕啟朱唇,一聲哼笑道:“若是真將本宮放在眼裏了,那爾們便不該是等了那麼久才好好給本宮下跪行禮的,也不會說出沒有照顧好貴人的話來!”
“貴人,金瘡藥!”秦雪沁見蔓櫻這會子罵的正歡,趕緊的上前去給她上藥,她知道依著蔓櫻那不喜歡事情的脾氣,鐵定罵上幾句便會嫌煩惱的。
“日後本宮倒是要瞧瞧,有還敢不將本宮放在眼裏?”她輕輕抬手示意雪沁稍後,然後用淩厲的眼神在周邊一掃,瞧著眾人都低眉順眼了,才暗自吸了口氣。
後又將腳步停留在了被打的宮人身邊,微微一笑:“還疼嗎,還……怨怪本宮嗎?”
可是她那眼神卻沒有一絲慰問的味道,多的隻有犀利和一抹淡淡的清苦。
那宮婢一抬頭,恰巧對上纓貴人投來的目光,急忙低下頭去,心中暗暗將那些個什麼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小不忍則亂大謀;大行不顧細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的話語碎念了好幾個輪回。
認命地硬著頭皮,隻好對劉蔓櫻那似笑非笑卻怎麼都看不透徹的眼神視而不見,耷拉著頭,有氣無力地將明明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硬生生拐了個彎:“奴婢不敢,主子就是主子,教訓的是!”
劉蔓櫻但笑不語,隨後也沒上藥隻是管自己走了出去。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一場真正的好戲,也許過了今天就能開場了吧!
“多謝侯爺,奴婢已經到了!”隱約之間傳來碧霄的聲音。
門外的韓鐵山一怔,這才放下了身上背著的丫頭,溫和道:“趕緊進去吧,日後再有這等事找本侯便是!”
碧霄撲哧一笑,低眉含羞道:“侯爺真是說笑了,碧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陪嫁丫頭,今日侯爺將奴婢背了回來,已經是奴婢不曉得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哪裏還能再這般麻煩侯爺!”
“總之……碧霄不會忘記侯爺的!”說著她斜眼一瞟裏頭,瞅見了劉蔓櫻的身影才含羞一笑,快步跑了進去。
韓鐵山嘴角噙著笑意,微微搖頭,衣袖上仿佛還留著佳人的芬芳,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她已經進去了才轉身離去。
此刻他自是渾然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入了別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