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最難是清歡(一)(1 / 2)

劉蔓櫻抬頭抿嘴一笑,能夠很明晰地看到啟恒噙在麵上的一抹壞笑,心裏瞬時間便感覺發毛起來了,籌謀著這下倒是好了,難不成真逃不過一劫了?

啟恒瞧著她低眸無什麼反應,以為這丫頭是害羞了,索然便主動湊上唇去,一手扶著她的頭,另一隻手則是輕輕搭上了她的腰部,靜靜地,似乎想要在一瞬間便將她全然融入骨髓之中一般。

蔓櫻感受地到他深沉的欲望,甚至在啟恒的眼睛裏已經看到了那股子呼之欲出,太強烈了。她嬌弱的身子也忍不住一顫。

她不明白為何自己過去能夠思忖的那樣決絕,不去顧及自己的心裏到底存了誰人,成大事者必定不能拘束於小節,可現在,她真的沒有辦法,隻要想到這一刻她不再完整地屬於他,那一瞬便無由地覺得胸腔裏酸酸的,似是一下子便蓄積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怪異液體,說不清楚的難受。

不曉得是哪裏來的勇氣,她一下子抓住了啟恒胡作非為的手,死盯著他的眸子,認真地問:“你真的喜歡我嗎?”

啟恒深呼了一口氣,“難道你都看不到嗎,我對你的心意!”

劉蔓櫻搖搖頭,眸中竟然給硬生生逼出了幾滴清淚,她淒清道:“我能看到或者說是我能看到嗎?你對我隻是一個帝王對宮妃的魚水之情,而非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心意!你能自己問問自己嗎?”

被她這麼一說,啟恒身上好像是被迎頭痛澆了一盆子冷水,瞬時間欲望冷了一大半。

劉蔓櫻又接著道:“一國之君總是自恃清高的,向來喜歡把那句君無戲言掛在口頭上,可到底真假誰人知曉,每一個君王在寵幸一個新妃子的時候,總也難免說上幾句閨房之中的甜言蜜語,可細細數來,冷宮之中又有幾代是空置的呢?”

“纓兒,這些話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還是聽誰說的?”啟恒終於還是開口了。雖然詢問的是關乎自身之事,可他卻神色如常,慢慢放開了她的身子,道案幾前執起玉管羊毫,在雪白的玉版箋上落下大氣的字跡,臉上沒有一絲漣漪,好像是在談論別人家的事。

不過須臾,他便將玉版箋交付到她的掌心之中,鄭重道:“拿好!白紙黑字耍不得潑皮!”

蔓櫻一瞧,不過四字:定不負卿!

她抬頭望他,細膩道:“君若踐我三生約,我定酬君一念癡。”

啟恒爽朗一笑,“在你還沒有感覺到我的情意之前,我不會再碰你!”

聞言,劉蔓櫻心中一喜,正和她意,但也不能過分表現出來,當下也便隻是低著頭,許久都沒有說話,啟恒看著她也沉默很久,他伸出手去,把蔓櫻頭發上複雜的首飾一一取下,將青絲散開,把那些金子打造的發簪往梳妝台上一扔,說道:“你歇息一會吧,昨晚也累。”

“皇上!臣妾……”蔓櫻在躺下身子之前,還是一把拉住了啟恒。

啟恒朝著她溫柔一笑,顯然是並沒有因為方才的事情動怒,他順勢將她攬入懷中,溫聲道:“我還是喜歡你像剛才那般以媳婦自居,隻像平民百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