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了一口氣,盡力來平複自己的情緒,可是腦子裏一直就回蕩著前一刻的事,怎麼都坐臥難安,她索然便一咬唇,穿了衣衫顫顫悠悠地出了門去。
順著方才黑衣人閃過的方向,小心地走了幾步,又探頭探腦地張望了幾眼,忽然間又覺得身後似乎有一陣陰風襲來,這才記起自己隻顧著看前麵而忽視了身後。
正要裝作若無其事地挪步,卻發現身後已經有一把冰冷的刀子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別動她,她……是我妹妹纓絡!”驚惶之際,身後傳來了柳惜墨略帶焦急的聲音,可以清晰的聽到他的腳步聲,他又道:“你不宜在此地久留,還是早點走吧!”
黑衣人瞧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緩緩收了手中的利劍,還劍入鞘,轉身對著柳惜墨道:“那你自己小心些,我走了!”
柳惜墨點了點頭,忽而又感覺特別空蕩蕩的,急匆匆地想要開口喚住他,卻在眼前的男子回眸的一刹那欲言又止,話到嘴邊隻是微微一句:“你……什麼時候再來?”
那男人歎了口氣,“我有空的時候自然會來看你!”
不對,這聲音好像怎的如此耳熟,似曾相識。蔓櫻眉眼一皺,這人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她便已經感到有些不對勁兒了,現在聽到他多說了幾句話,末了,她不由幡然醒悟,是他。
蔓櫻即刻轉過身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柳惜墨瞧著情況不對急忙上前一步走,橫攔了劉蔓櫻的去路,不等她開口就率先說道:“妹妹,先回去,哥哥稍後自會和你解釋!”
“可,可是……”蔓櫻順著柳惜墨身子的邊緣努力地左右張望,急匆匆地伸手去推開柳惜墨,精致的小臉上滿滿染著著急的薄暈。
“乖,回去!”說話間,柳惜墨已經走上前單臂攬過了劉蔓櫻的肩膀,用一個強硬的眼神製止了她接下去的話語。
蔓櫻不是傻子,當然能夠看得明白其中的意思,故而不曾放抗,隻是微微低頭,用額發遮住了明眸,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也看不見眼底那一抹輾轉流連的疑惑。
柳惜墨強送了劉蔓櫻回到屋子中,一時間,聲音靜地可怕,最終還是蔓櫻開了口:“我不知道是該為我高興,還是應該……為你惋惜!”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天色已經很晚了,你該睡了!”柳惜墨極其恬淡的回了一句,仿佛早先那個差點失聲挽留那黑衣人的男子根本就不是他。
“大哥,有些東西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你連見他一麵的機會都那樣少,又怎麼留住他?”很出乎柳惜墨的意料,蔓櫻說的不是那些個認定是驚世駭俗的言論。
柳惜墨清湛的眸子忽的一暗,也隻是一瞬,隨即揚起慣有的溫潤笑容,淡淡的說:你以為每天看到的東西,就會抓得住嗎?有些東西隻會在你的手中流走,無法把它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