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身上點點狼籍,劉蔓櫻眸中凝淚,一時心亂如麻。努力在床上尋找一個小小的支點,呆呆地望著遠方,猛一瞬間,淚水自麵龐劃下,她屈了膝,哼了一聲,竟軟軟癱倒下來。
“嶽姑娘,奴婢方便進來嗎?”小梅在外輕聲問道,王爺前一刻早有吩咐,說叫她們二人前來伺候嶽陵姑娘沐浴更衣。
劉蔓櫻不答話,門外二人權當作是默認了,畢竟她們與門內這位新來的貴主也不熟識,便隻是相視一眼後輕手輕腳地進了門。
二人在屏風內準備好了沐浴的物件兒,然後上前輕聲喚道:“嶽姑娘,可要奴婢……伺候您沐浴?”小喜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卷起袖子朝裏邊走去。
“不……不要!”劉蔓櫻猛然反應過來,此刻的自己身上還是一片狼籍,特別是胸前和脖子上,布滿了星星點點歡愛的痕跡。雖然她知曉在別人眼中,她儼然早已是啟睿的女人了,亦或者說人人都知曉她隻是他身邊一隻美麗的小寵物了。
然則,她自己知曉,她不是!因此,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誤會她的不堪。
“我自己可以,你們都退下吧!”平下心來,蔓櫻淡淡地開口,不難聽出口中還有一些細微的錯愕。
小喜與小梅相視一眼後,隨之便笑著退了出去。
蔓櫻緩緩下床,褪下身上本就所剩無幾的衣物,無情地將整個人浸入水中,任溫熱的水侵入自己的眼耳口鼻,頭腦之中酸澀無比,此刻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是淚還是水,伴隨著自己的隻有無盡的眩暈!
她恨恨地甩出水麵,雙手開始拚命地擦拭自己的身子,重重地拍打著水麵,似乎要將身上的整層皮都給扒下來一樣。
“啊……”她閉上雙眼無力地喊著,末了隻是化作了低聲的抽泣。
為什麼,自己曾經安安穩穩地過著與人無幹的小日子,可是一不小心,一切地不公就都無情地降臨到了她身上,難道是曾經的自己占據了太多的幸福,所以……現在老天要悉數收回嗎?
“殿下,嶽姑娘這般,可需要奴婢們進入看看?”門口的小喜看著啟睿目無神采的冷顏,鬥著膽子小聲詢問著。
啟睿一頓,隨後一擺手,道:“不用了,都隨她開心吧,別逆著她的心思也就罷了!”
小喜與小梅恭聲諾下。
什麼時候開始,最見不得人哭哭提提的定王殿下竟然有了如此的容人雅量?她們想,定王他……必然是愛毒了房中那位嬌媚刁蠻的女子吧!
啟睿回眸,盯著死死的門戶看了又看,似乎早已經用眼神射穿了那層薄薄的紙。許久,終是負手而去,徒留下一抹淡漠的背影,黯然神傷!
馬鳴風裹煙,血性男兒也終究抵不過一個“情”字,美人一笑,絆住半生浮華。
一步天涯,一眼清歡,是不是一步錯,情路兩相隔。
“若是芙蓉帳暖,青絲纏繞之時,我告訴你,相思難解當時點點心血,此生傾心永不相負,你會接受那個隻為你柔情似水的我嗎?”啟睿心中悄聲發問,隻可惜,他說的她根本就不會聽進去,相反,得來的隻會是憎惡和她對他滿腔虛偽的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