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就看到啟睿在亭中淺淺的笑著,雍容如王者,臉上也沒有什麼甚是驚喜的表情,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隻是輕描淡寫一聲:“你回來了?”
“我從來就不屬於你們,何來回來一說?”依舊是針鋒相對,隻要一看到啟睿那張臉,蔓櫻便是渾身上下,氣不打一處來。
啟睿悶聲歎了口氣,這丫頭還是嘴裏不饒人。
“嶽陵,你……”
“我不是嶽陵,你知道的!你既然還記得我在你麵前曾經是嶽陵,你又為什麼……”劉蔓櫻欲言又止,他都已經痛下殺手了,多問又有何意義,說不定又是一番自取其辱!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啟睿忍不住上前一步,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卻終究被她犀利諷刺的眼神給逼了回來,“不過隻要你聽我的,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不會的!”
“定王殿下言重了,過去的嶽陵賤命一條,配不起您的大恩大德,如今的劉蔓櫻即將成為吳國的貴妃,更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了,所以殿下大可不必多費心思!”劉蔓櫻冷哼一聲,卻微笑地回聲。
話說的也著實有趣了些,她可不會忘記眼前的這個男子有多少的善變,前一刻還派了殺手要來置自己於死地,這一刻卻又唱起了白臉,怪不得母後說吳國的男子都是善於偽裝的,越有權勢,那原本的嘴角便掩飾地越無懈可擊!
啟睿被她這番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是在輕描淡寫還是壓根就是在粉飾太平?
“我知曉你心中不痛快,可我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啟睿竟是靜下心來想要耐心解釋一番,說不出什麼緣由,就是不想她把自己想的不好。
“不用解釋了,梁國,誰人還不被你玩弄於指掌間,這樣深的城府、這樣精密的算計誰比得上啊!”劉蔓櫻冷冷一哼。
啟睿聞言卻起身走近她身前,俯身湊近她,近得溫熱的鼻息拂在她臉上,蔓櫻步步後退,卻好像壓根無路可退,不得已直視他的眼睛。
“公主,你的生氣、不甘是為梁國、劉陵還是為……我?”
劉蔓櫻眼波幽深如海,看不見底,靜得不起一絲波瀾,而啟睿目光卻雪亮如劍,似要刺入最深處,似要探個明白,兩人目光絞著,無聲之中竟在默默的對視,室內一片窒息的沉靜,似乎連緊張的呼吸聲都聽地很清楚很清楚。
“一切多說無益,隻是勞煩定王送本宮回宮可好?”良久後,劉蔓櫻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便往門外走去,手按上門回頭看一眼啟睿,思忖了一會子後,竟然也綻出了一抹得體的微笑,如滴血的紅蓮般,是高貴,是華美,卻更是一種淡漠的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