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陵含笑不語,隻是真摯點首。
在這個被假象包圍的年歲中,難得還對未來心存善想,心存願景,隻是,這樣的淨土真的存在嗎?
誰都心知肚明,誰都含笑不語,誰都……自欺欺人!
日夜兼程,不知行了多少路,劉陵很聰明,出了城門便將馬車舍去,顧了人上馬車引開注意力,自己則和蔓櫻共騎一騎,避開寬闊又太平的官道,選擇了山路。
一路顛簸,蔓櫻一直就窩在劉陵懷中,劉陵將她裹的密不透風,說實話,那藥性能維持三個時辰便不錯了,是藥三分毒,若非萬不得已,劉陵怎麼會舍得給他的小蔓櫻用那些藥?
因此蔓櫻身上的迷藥早就散掉了,可為何她依舊不願醒來。
劉陵在一處平穩些的山林裏停了下來,脫下身上的大麾為心愛的女子鋪好,自己則是略微有這無奈地生火烤些食物!
“蔓櫻,起來吃著吧,趕了一天的路,也顛簸地有些累了吧!”手邊的食物香氣四溢,劉陵才輕聲喚了一句,似是無意之中的低聲呢喃。
身後依舊無動於衷,劉陵拿起已經烤好的野味,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細聲道:“這野兔的味道可是宮裏沒有的,再不吃等下冷了便變了味兒!”
蔓櫻輕輕動了一下,腹中也著實有些空洞,卻苦於難以開口,實在不知醒了能以一個怎樣的身份,怎樣的態度來麵對接下來的場麵,接下來的一切!
“來,給!”淡淡的兩個字,卻不知傾注了劉陵多少的心意,麵色柔雅,神情在淡淡的月色下有些模糊。
看著劉陵彈在半空中的手,不知為何,蔓櫻的心瞬間為之一跳,自己這是在幹什麼,他,是皇叔啊!
緩緩伸手接過烤肉,說真的,滿是食欲,但放到嘴邊卻怎麼都咬不下去,思緒一片混亂,那一刻的鏡頭又如蜂擁般衝進腦海,那些對自己來說極為不堪的話語,怎麼都無法抹去。
眼淚竟不知覺地滑落在掌心,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咬下一口,還沒咽入口中,卻發現怎麼都咽不下去,僵硬地低下頭,輕聲問:“那天……你與母後?”
“蔓櫻,你隻要明白,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害你的,從過去到現在,再到以後,一直都是這樣的!”劉陵放下手上的東西,帶著微笑道。
“那,母後呢?”蔓櫻鬆開一直緊攥的拳頭,緊緊接口道。
“她……”本想順口而出嶽修容的事,不過轉念一想,尚且不知那日蔓櫻聽到了多少,若是說太多,說不定她更不開心了,便轉而一笑道,“你放心,皇嫂自然是沒什麼事情的,她那日也真是煩透了,你說有哪個母親會開開心心地任由自己的女兒遠嫁他國的!況且,依著皇兄對她的寵愛,皇嫂頂多也便是被責備幾句!”
“可是,那日母後真的好凶,她還……”
“蔓櫻,記得,她是你的母後!”劉陵迅速打斷了她的話語,不為別的,隻是,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