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本宮滾!”蔓櫻順手一揮火把,差點燒了帶頭侍衛的大半個身子,隨即又似猛然想起些什麼,轉過頭,忙補充道:“若是今夜之事,有半點消息傳了出去,你們幾個就都提前去見祖宗,明白了沒?”
侍衛們自然懂,連連應聲後便是逃一樣地離開。
人都走了,終於隻剩下她一個人,忍不住蹲在地上,委屈地抱著肩膀低聲抽泣。堂堂大梁最尊貴的公主竟讓一個連名兒都不知的南蠻子占了便宜,若是傳揚出去,自己還有何顏麵見世人。
越想越覺著委屈,一夜便是傻蹲著空想,冷風吹麵亦無半點知覺,但一想到那混人在自己唇上留下的印記便覺得難堪,幹脆鼻子一吸,跳入小湖,一定要把自己洗幹淨。
蔓櫻用力揉擦自己的嘴唇,直到唇上又鹹又痛才停了下來,自己見過那男子兩次,第一次讓他看去了半個身子,這一次又……總之這個男人給她的恥辱,總有一天她會加倍奉還的!
昏昏沉沉到天明時分才踉蹌著回寢宮,宮婢見著公主如此狼狽,莫說是多問了,就連話都不敢多說。誰人皆知,公主心情好的時候,待所有人都可以親切地同姐妹一般,可心情糟糕時,就是再貼身親近的宮婢都有遭到過毒手的。
蔓櫻冷眼瞧了自己宮中這一大堆子人,一言不發許久後,才狠狠落下幾句話,“今日本宮身體不適,不想見任何人,該怎麼說話的,自己心裏都明白些!”
究竟出了什麼事,隻有天知道!眾人相視,紛紛稱喏。
這一日,她扯壞了無數條綾羅綢緞,橫趴在床上,開始記那個被自己騙過一次卻又占了自己便宜的男子,恨不得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那一晚,他雖是一無所獲,卻笑地合不了眼,原來她的滋味如此美好,有一天他一定要帶走她!
“王爺,那今日我等可要進梁宮去說說那事?”青衣儒士捧著香茗小小地啜了一口,似是不經意地詢問著。
啟睿腦中一思,如今梁國雖空有其表,但多年積澱下來的心力還是在的,若是將來師出無名,定然難得天下民心所向。況且昨日再次遇見她的地方便是公主寢宮不遠,說不定她正是平華的貼身侍婢,那樣的話,自己要帶走她也就容易得多,畢竟她那性子,在拘泥的深宮之中,還指不定會惹出什麼樣的麻煩來……
想及此,啟睿勾唇一笑,“那就有勞嚴侍郎準備好皇兄擬寫的婚書吧!”
“皇上?”嚴量一愣,不過立刻便反應了過來,忙道:“王爺放心,微臣明白!”
啟睿站在窗口,撥弄著手上的玉扳指,吳國給梁國下的一紙婚書不過是個幌子,或者說,一紙戰書要更來得貼切。握緊拳頭,漆黑的眸子忽然間綻出如寶石般的華彩,冷冷一笑,嗬嗬,十六年前的血債,總快要還清了吧!